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和怒火,他关切地安慰了怜画几句,把站在一边的王妈叫到病床前,让她喂怜画吃些易消化的流食,自己声称有些事情要处理,急匆匆离开了。
这样太耽误时间了。
身边的人不理解他,还处处给他添乱。
莫斯言觉得有一肚子的苦闷和烦躁无处发泄。
当车子刺啦一声一个紧急刹车冲进院门时,不远处有一个乌黑的小脑袋一晃即逝。
气冲冲地走下车,他循着那颗脑袋消失的方向疾步追了过去。
“阿离,你给我站住。”就在房门即将摔上的那一刻,莫斯言大吼一声,加快了步伐。
听到这声怒吼,房门悄没声息地半掩着,四周静悄悄地,似乎连树上的叶子都被使了定身法。
莫笙离认命地站在原地,背朝着莫斯言,脸上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不以为然地回过头,直视着莫斯言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他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了笑。
“你还有脸笑?”莫博言伸手指点着他,大声怒斥着。
“这有什么?你有脸在外面养私生女,我怎么就没脸笑了?”莫笙离嬉皮笑脸地质问着自己的爸爸,脸上挂着不羁和痞气。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面对面对峙的这副模样,莫斯言的心口似乎要喷出火来。
这是他的儿子吗?他莫斯言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痞里痞气的不明是非的小混混吗?
“你胡说什么?怜画是爸爸的学生?你扯到哪里去了?”
“学生?哈哈,你从哪个原始森林里带回来这么一个学生?莫院长还真不是一般的闲呢!”
莫笙离依旧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句句说得刺耳。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我警告你,下不为例,如果你继续欺负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随便你啊,反正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
莫斯言听他越说越离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怜画是个盲人,她的眼睛看不到,她很有绘画这方面的天赋,你可以好好跟她学学。”眼看气氛一时无法缓和,莫博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苦口婆心地对莫笙离说道。
“莫院长,你莫不是想出名想疯了吧?一个瞎子会画画,打死我都不相信!”莫笙离的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一脸的嘲弄。
“你……”莫斯言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原来莫院长在外面都是饥不择食,连能生出瞎子的女人也不放过。”莫笙离继续挑衅着莫斯言的底线。
“混账……”只听一声脆响,莫笙离的脸上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这是莫笙离长这么大,莫斯言第一次动手打他。
好啊,为了一个私生女,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这个仇,他记下了。
莫斯言也被自己的冲动给震住了,他缓缓地收回手,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呆滞了片刻,有些失神地恍惚了一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该怎么解释,似乎越解释越不清楚。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莫斯言觉得心中憋闷地慌。
眼看着一直没有什么新的作品去参加今年的国际大赛,他早已是心急如焚,回到家还要看到无理取闹的老婆和不求上进的儿子,莫斯言觉得自己的一生似乎活得一塌糊涂。
没有人理解他的苦衷,没有人理解他的追求,生活似乎并不象表面上看上去那样风光无限。
他的计划要赶紧实施下去,否则,再耽误些时日,参加大赛的时间似乎就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