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公面前,不敢自称先生,何况当局者迷,蔡公自当站在旁观者角度上去看棋局。”
杨业这么一提醒,蔡邕又去看了一眼,
攻彼顾我,自己立足末稳,即欲攻击对方,这样反而会露出破绽,放攻敌必先安己。
蔡邕将棋子放下,方才的死局竟有了一线生机。
蔡邕大惊,问道:“子瞻,既有才华,为何还委身在此处?”
“只是对棋艺略知一二,轮才学远不及蔡公,何况刘公深明大义,更谈不上委身于此。”杨业不紧不慢的放下落子与棋盘之上。
蔡邕是个好官,可惜不擅长做官,几经波折,避难江南十二年,干脆专心做学问。
而杨业也是一样,官场的浮沉太累了,还是在这乡间自在。
方才试探,见杨业谈吐不凡,有进有退,于是接着问道:“如果对方强势,应该如何执棋?”
“彼强自保——如果对方势强,就应巩固自身,将棋下厚,切勿靠近对方厚壁,避实就虚,这是一个基本常识,蔡公。”杨业看了一眼蔡邕说道。
蔡邕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棋子,不觉落于地下。
此刻,正好见两人走进后院,正是张飞和蔡琰,张飞身材魁梧,壮的吓人,是铁头黑面,光是站在那里,气势都相当吓人。
此刻站在蔡琰身旁,就像一座小山,尽管张飞气势如此吓人,不过蔡琰也不怕他,只就觉得此人眼神清澈,相当和善。
因此路遇到张飞时,蔡琰也没有躲避,反而在听到他在找杨业时,索性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后院。
别看张飞平日里大大咧咧,心却细致的很,走在蔡琰旁边时,还特地压低了声音说话,就算看到杨业时,也没有冲着杨业大喊。
见杨业正在和蔡邕下棋,张飞只好站立一旁,假装看上两眼。
这棋密密麻麻,黑是黑,白是白的。
而蔡琰顺势缓缓蹲下,将地上棋子捡起,递给了父亲蔡邕。
蔡文姬紧盯着杨业,心里好奇,这登徒子到底跟父亲到底说了什么?
接过棋子的蔡邕一改方才失态的模样,将棋子擦拭赶紧,捏在手中。
“蔡公,到你了。”
蔡邕缓缓将棋子擦拭干净说道:“想不到这棋局还能这么破解。”
杨业会心一笑:“不到最后一刻,即便是深处死局,也未必没有生机,蔡公只需要换个角度去思考。”
蔡邕点点头,
“跟子瞻下棋,受益匪浅。”
“蔡公说笑了,若不是蔡公过来,这棋子要放在县衙之中发霉了。再好的棋子,若是没有去下,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人很重要。”
棋局结束,蔡邕思考杨业说的话。
杨业拱手说道:“蔡公,承让了。”
蔡邕看了一眼,微笑拱手回礼。
蔡文姬一旁瞪大了双眼。
这登徒子这么厉害?下棋也会?
杨业看了一眼蔡文姬说道。
“琴是好琴,谱也是好谱,可惜弹错了一个音。”杨业点评道。
蔡琰一愣,顿时对他好感全无,瞪了一眼。
杨业心道,不好,说多了。
看着情况不对,脚底抹油带着张飞就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