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珊没有理会静默的历鲲鹏,她小声的唱着粤语歌——那首她和哥哥最困难的时候,哥哥会唱的歌。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谁没在变?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桑珊唱得很好听,这是漫长岁月漫漫忧伤拼命挣扎拼命努力凝成的天籁。
到后来,历鲲鹏也坐了起来,他跟着小声哼唱;再到后来,他站起来,他摇滚、保持愤怒。
路过海滩的情侣们见了在海边摇滚的历鲲鹏,都拍着手,为这样的海边浪漫喝彩;至于历鲲鹏内心的苦痛挣扎,又有几人懂?
每个人的人生路上,总有些需要这样疯狂、刺激自己去直面苦痛的时刻——黄家驹对那些偶然被他歌声改变命运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路人呢?
音乐、足球,都高于生死。
漫漫长夜过去,新的一天开始。历鲲鹏和桑珊带着他们的球队再次出现在了辽东聚奕俱乐部的足球场。
上午,他们的对手是辽东聚奕U14——那只昨天差点被塞拉诺暴虐直到下半场才被覃鹰唤醒的队伍。
然后,中雅附中足球队就在桑珊和历鲲鹏充满激情铿锵有力的指挥和沙哑的叫喊声中以“1比3”干脆利落地败下阵来。
队员们只能对着无语的桑珊和历鲲鹏,对着因停赛不能上场但始终保持着揍人姿态的覃鹰表示抱歉。
王弋昊摊开双手:“王尽力了。”
杨帆远眨眨眼睛表示歉意——他以前连比赛都没踢过,现在面对这么密集的比赛他是真的没有恢复状态。
谭海瑞也只能耸耸肩膀:“今天我又守了半场门,已经很给力了。”
其他人:“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状态,我们下午一定好好踢!”
老桑很认真地建议:“昨日又坐飞机又坐车,一来就对申城踢了那么艰苦的比赛。细伢子体力透支了还没恢复撒。一个周末三场比赛,这赛制一点都不合理。我们莫踢了,下午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