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散去，前方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小白躺在坑底一动不动，边上斩妖司那人也浑身破烂，浑身溢出鲜血，气若游丝的躺在小白边上。

全场现在能活动的只有缨月一妖。

缨月赶忙看了看罗成，见罗成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有意识，赶忙摇起了他。

“咳咳咳咳咳，嘶...哈...哈”罗成咳了几声，醒了过来，胸口一阵疼痛，一道巨大的刀痕从右肩膀一直蔓延到小腹，要是没有药桶的阻挡，应该已经开膛破肚了。

看清楚了当前的形势后，他吃力的开口，“缨...月，去找一下小白的封妖珠。”

趁缨月找封妖珠的空隙，他缓缓休息了一下后，站起来寻找到了背包，往身上涂了点药。

“嘶”药与伤口触碰，难以言表的疼痛炸开，待恢复一下后，他缠了点绷带，朝坑底慢慢挪去。

蹲在那斩妖司人旁边，罗成脸的上表情有些复杂。

那人已经气若游丝，咳了几声，虚弱的说道：“咳咳...杀了我吧。”

罗成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杀人。”

“哪怕我刚刚想杀你？”

“...”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了几声，猛的抓住罗成的手，往自己心脏处插去。

罗成大惊，想要抽出手，但已身受重伤的他根本挣脱不开。

“呲”罗成的手插进了他的心脏。

那人眼睛死死的盯着罗成，用最后的力气咬牙道：“收起你的伪善，妖就是妖，从你选择与妖在一起的瞬间，你就已经杀了人，你手上本就沾满了人类的...”

看着他的眼睛失去焦距，罗成僵硬的抽出插在他心脏的手，紧紧盯着手上的鲜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无神的喃喃自语，缨月找回小白的封妖珠后，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无声的张了张嘴。

……

傍晚，远离刚才大战的地方，一张篷布被绑在四颗树中央，早已恢复完成出球的小白与缨月正拿着水果看着侧躺在篷布下的罗成。

全身缠着绷带的罗成，摆出这个姿势已经好久了，一直没动过。它们两已经盯了好几个时辰了，一直盯到了黑夜。

它们对视一眼，小白上前坐在罗成背后，拍了拍他的背，“嗷嗷嗷”

没有任何反应，小白无奈的回到缨月旁边，与它坐在一起继续看着罗成。

白天战后，罗成把斩妖司那人埋在了原地，连同他的刀一起。

随后浑浑噩噩的随便找了个地方简单搭了蓬，一直躺到了现在。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尽管他很消沉，但却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死，而是因为自己杀了人。

他有点害怕自己，一个生命在他眼前逝去，他毫无反应，反而只对自己杀人的事耿耿于怀。

难道真的如对方所说，与妖一起行动的他，其实早已沾满人类的鲜血？

不，不对，对方没有错，小白也没有错。

小白没有杀人，缨月也没有，杀人的是人，杀人的是罗成。

他思考了很久，想起了前世玩的游戏里的一句话：“即使最终通往地狱，也要用坚强意志的力量，去亲眼看清这一切”

就算要通往地狱，也是我罗成第一个。

月上梢头，罗成终于动了，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小白与缨月赶忙上前。

勉强对它们两一笑，罗成摸了摸它们，“我没事了，谢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嗷嗷”

缨月跳到他腿上蹭了蹭他的肚子，小白见到也嗷嗷的跳上了他的腿，与缨月挤在一起。

罗成环抱住它们，把头埋在它们身上，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