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真的是既矛盾,又欢喜。矛盾的是,自己家的烂光景,无法给你体面的生活,更无法说服福堂叔,让他把你许配给我哥;欢喜的是,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公家教师,竟然能喜欢他一个泥腿子。”
“所以,我哥真的心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跟他的关系。”
田润叶听罢,想了想道:“只要能跟少安哥一块过光景,穷我不怕。关键是得想办法如何说服我爸,我爸一直希望我找个城里人,在城里生活。”
说着,叹了一口气,“这个比较难,你也知道我爸那个人,在村里向来说一不二,想说服他真的不容易。”
孙少平看着田润叶道:“姐,只要你打定主意愿意跟我哥在一块,其他的事交给我,我保证会让福堂叔高高兴兴,乐乐意意,把你许配给我哥。”
田润叶闻言,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还是以为孙少平只是孩子心性说的孩子话,因此根本没当回事,噗嗤一笑道:“行了,你快回去吧,姐的事不用你管,姐会想办法说服我爸的,姐也出来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要不一会儿我爸又该问我了。”
孙少平知道润叶姐没当回事,但也没再坚持,摆摆手道:“好,姐我回去了,再见。”
说完,迈开腿夹着书,向家走去。
田润叶看着孙少平离开的背影,心道:少平也长大了,知道为人分担事情了。
想着,笑了笑,转身回了家。
孙少平回了家,跟孙少安把田润叶的想法说了后,又劝了几句“让他不要多想,好好跟润叶姐相处”之类的话后,就与家里人告别,夹着书去金波家借宿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孙少平回了家,洗完脸,漱完口,吃完早饭后,孙少安和孙玉厚扛着铁锨去生产队上工,他则呆在院子里继续挖窑。
直到看到他妈孙刘氏拿着柴刀要去砍柴,他才收工替他妈去砍柴。
他拿着柴刀、挑棍、绳索,来到野猪岭树林时,远远的就看到有两条狼在攻击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旁边放着一辆自行车,和一个装工具的包,卷尺、笔记本、笔散落一地。
孙少平见状,忙着把挑棍、绳索扔下,挥舞着柴刀就向其中一条正咬着青年裤腿子的狼砍去。
咬着青年裤腿子的狼见孙少平挥舞着柴刀砍来,忙着松开青年的裤腿子,躲开柴刀,呲牙咧嘴的低吼着与孙少平对峙。
另一只狼则继续虎视眈眈的在青年身前打转,准备伺机攻击青年。
孙少平见一柴刀砍了空,又挥舞着柴刀,向呲牙咧嘴的狼砍去。
呲牙咧嘴的狼见孙少平又挥舞着柴刀砍来,也顾不上与孙少平对峙,忙着跑去另一边,与另一头狼配合着,准备伺机攻击受伤的青年。
孙少平见状,挡在青年身前,一个劲儿的挥舞柴刀,想吓退两只狼。
两只狼与孙少平对峙了两分钟,见孙少平手拿柴刀无法近身,便悻悻离去了。
孙少平见两只狼跑远了,忙着把柴刀别在腰上,去察看倒在地上的青年伤势。
只见青年左腿鲜血淋漓,已经被狼咬的不成样子,手上和胳膊上也有几个血窟窿。青年连疼带吓满头大汗,见狼跑远了,如释重负,忙着用受伤的手擦拭额头上的汗。
然后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对孙少平道:“谢谢,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葬送狼腹了。”
孙少平看了一眼把青年,把他扶起来,扶到自行车旁,把青年散落一地的工具收拾进工具包,挂在自行车把上,拿起自己的挑棍、绳索道:“走,我带你去医院。”
青年再次道:“谢谢,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