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不妥吧!”
三焦俞捋捋颌下胡须,重新又回到厅中,朗声说道:“燕国的军卒,并非是我赵国人所杀,四公子如果非要以命抵命的话,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呢?”
三焦俞此话一出,燕国的宾客便齐齐望向了对面的羌人。
“瞅什么瞅!找死吗?”
羌人久居漠北,性子更是暴烈不堪,加上酒精助力,一见对面燕人向他们这边看来,姚弋仲身后的一名羌将立马虎目圆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看啥?
看你咋地!
这种横行华夏大地几千年的挑事模式,再一次在落霞宫上演,成功把祸水引到羌人身上的三焦俞,一见火候到了,连忙挺身而出,制止了双方的谩骂。
“姚帅,悦将军,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单于也为你们双方死伤的军卒拨了大批钱款,答应二位的军粮不日也会悉数送到,我看这事儿,二位就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吧!”
“放屁!羌人就从来不知道何为退步,死也是头朝前的!你们羯人怕他们东胡杂种,老子可不怕,今天这事儿,非得给老子个结果!”
说话的这位姓姚名襄,是姚弋仲第五个儿子,今年四十有二,却仍然如他老爹似的,天生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相反他身边坐的姚弋仲的第二十四子姚苌,今年才二十出头,但却是个性格内敛,善于隐忍的性子。
两边一个是燕国皇族子弟,另一个是羌人酋长传人,当然谁也不会退步认怂,架势已经拉开,按照胡人的规矩,不打一架是根本不可能的。
眼看两拨人就要在落霞宫里大打出手,三焦俞连忙示意黑甲卫们把人隔开,毕竟这银谷园可是大单于的钱袋子,砸坏了可是得不偿失。
“姚帅,悦将军,这里就属您二位德高望重,咱们这么乱哄哄的打上一场,也分不出个谁高谁低,还容易伤了和气,不如咱们双方各出上几人,来场公平比斗,您二位意下如何?”
“行啊!这么吵来吵去也确实没啥意思,赢了传出去也会说我老姚人多欺负人少,你说怎么打吧?”
姚弋仲嗓门大,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不仅是羌人们不敢动了,鲜卑人也齐齐望向了自家主将。
“姚老帅既然想玩玩,也未尝不可,但我觉得就我们两家玩的话太冷清了,都尉大人何不也一起来玩玩呢?”
“对!老规矩,车轮战,一场马战,一场箭战!”
悦绾早就看出了三焦俞的用意,只不过在他眼里三焦俞这点儿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他也懒得与之计较,乐的看他表演,见招拆招也是一种乐趣。
姚弋仲一听悦绾的提议,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木几上,将满桌的菜肴洒得到处都是。
“这样啊?也好!我是东主,不派人参与一下也说不过去,就按姚帅和悦将军的说法,车轮战,山上不便奔马,马战改为步战,刀剑无眼,诸位都小心!”
三焦俞被悦绾摆了一刀,略显尴尬后又恢复了平静。
要说以前,如果有其他胡族人公然挑衅他的宫卫营,他还真是头大。
但这回不同了,月余前他寻到了以前同袍西冥,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挫挫一下燕国人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