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奉聚众以抗的法子,苏赫隐隐觉得不妥。
人数越多目标越大的道理再简单不过,而且并肩作战的这些家伙还是这些一盘散沙、各怀心思的奴隶。
把后背交给他们,苏赫是一百个不放心。
但苏赫并没有开口反对,毕竟他也只是猜想,不了解实际情况,对于他来说,没有亲眼所见,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这次休整的时间很长,天朦朦亮时,大地蒙上了一层薄雾,失踪了半夜的羯族士兵才一个个出现。
车队重新出发后不久,雾气便渐渐散去。
苏赫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踏上了一片宽广的草甸,不远处便是一汪大水和一片旌旗招展的营寨,更远的地方隐隐还能看到层峦叠嶂的山峰。
营寨依水而建,行到近处,苏和看清木墙上的旌旗上,都绣着一个大大的“石”字。
营寨大门建得高大无比,两边各设一处箭楼,营墙上的垛口处不时有手持硬弓的甲士出没。
“这里就是台山吗?”
“对,这儿是台山的南山口,那面山脚下就是羯胡皇帝的行宫。”
“不愧是皇帝老子的亲卫军啊!瞧瞧,这营寨建的可比顿丘那边的强了百倍!”
几人观望间,囚车刚好通过营寨大门,邱仲之仰着脖颈,仔细眺望着高墙上的雄伟箭楼,一脸艳羡的模样。
“邱兄,你没问题吧?咱们可是来送人头的,又不是来旅游,你那么兴奋干嘛?”
“这这,旅游是何……”
邱仲之正要再说些什么,囚车外押送他们的护卫一声呵斥,所有奴隶乖乖噤声,惴惴的打量着这座庞然大物。
进入营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极为宽广的校场。校场四周布满了全副武装的甲士,里面看押的是黑压压一片的奴隶。
苏赫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些警戒在外围的兵士,个个都是鲜衣亮甲。
最外侧的一圈是弓箭手,中间的兵士人手一杆两米来长的长戟,最内侧的则是持盾佩剑的甲兵。
囚车停在校场外,押送的胡兵大声呵斥,将所有的奴隶从囚车中赶出,汇入重兵把守的校场之中。
校场正南处是座两丈高台,此时高台上正立着三四个身披甲胄的将领,其中一位身着绛红长衫的男子格外显眼。
那人一副文士装扮,头戴乌纱冠帽,身穿朱色长衫,三缕长髯飘于胸前。
“张公,人到齐了,有劳。”
见最后一批奴隶进入校场,为首的一位将领躬身向前,抄着半生不熟的晋话,恭敬的向那文士说道。
文士点点头,向前迈出一小步,环视了一圈台下的众奴隶,开口朗声道:
“礼崇祀典,光俎豆于前徽;念切景行,荐馨香于往哲。天王继天建极,抚世诚民,丰功耀于简编,骏烈垂于宇宙。功化之隆,惠利万世,黎民多福,思不忘报!”
诵完一段拗口的开场白,文士将一小片布帛悄悄收入袖中,清清嗓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