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又恢复一贯的冷淡,净了手去厨房盛饭端菜。
韩信洗完澡出来,把脏衣服扔进木盆,没有再喊吕雉出来洗衣服,而是吩咐秋一会儿把它们洗了。
秋略显惊讶地看着他,从成婚到现在,两个多月,家主可从不让自己碰他的衣服,今日突然改性了?
韩信没理会她惊讶的眼神,走进饭厅用饭,和往常一样,几案上摆着一碗粥,一盘水煮菜,五个鸡蛋和一碟酱,这是韩信一个人的饭量。
吕雉每次都是等他吃完才吃,而阿山和秋则要等吕雉吃完,才能在厨房里用饭。
“去盛饭,一起用。”
韩信对正要离开的吕雉开口。
他语气生硬,听起来不像是邀她共用早膳,倒像是下达命令一样,吕雉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还不饿,良人自己吃!”
韩信生平第一次对女人示好,对方非但不领情,还给他甩脸色。
他讪讪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坐下自己吃了起来,心道,上一世你把老子刺死,诛三族,老子都不计较了,不过让你伺候了两个多月,哪来如此多怨气?
女人就是矫情!
吃完饭,韩信挂上佩剑,跟柴勇一起,出去巡查乡里。
韩信作为游徼,其实不必日日出去巡查,不过他为了更快地和乡里人熟悉起来,没什么特殊情况,都会去各处转一转,今日转岭山亭十里,明日转春江亭十里,走累了便在里中、田边坐下,同乡里人聊聊天、唠唠嗑,八卦八卦家长里短。
韩信会唠嗑吗?会讲八卦吗?
当然不会了,不过他有一个嘴炮徒弟柴勇,论唠嗑闲话哪家强,那还得看这个杀过猪卖过肉的淮阴柴小屠。
“听说了吗?白家那失踪了三个多月的闺女回来了!”
稻田边,一名牙黄肤黑的妇女趁着休息喝水的功夫,和旁边几个农人卖弄起了她最新得到的八卦。
“不是说被伢贩子拐了?怎么还能逃回来?”旁边一人好奇询问道。
“什么伢贩子,根本就没有的事儿,若真是伢贩子,三个多月啊,早把人卖到几百里之外,芽儿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侥幸逃脱,也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回来。”
那人点了点头,“言之有理,那她到底是被何人拐走?会不会是躲在情郎家?”
另一人道,“必然是了,芽儿从小就长得特别可人疼,十二岁已经是乡里出了名的小美人,白家从小把这她当贵女娇养,指着哪天被贵人看上纳做妾,他们一家的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
“那白老头不让芽儿和乡里男子亲近,芽儿又按耐不住春心,便和情郎私奔,我琢磨着,那情郎估计也是贪一时新鲜,玩腻了又把芽儿抛弃,她走投无路,只能回家来。”
这人自动脑补着一出贪财父亲棒打鸳鸯,痴心男女为情私奔,负心汉陈世美的戏码出来。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芽儿回来时浑身是淤青,必然是被负心汉打的。”
那妇女听得义愤填膺,气奋地骂了一句男人,几个一旁听八卦的男人都不敢吭声,他们十分了解这个女人,这时候你要和她抗辩,她一会儿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可我听说,这三年咱洪泽乡丢了不少女娃,不会个个都是私奔吧?”另一名妇女说道。
“你们说,这些女娃是不是被洪泽水神看上,掳去做水神妻妾了?”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