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日在泗水亭迎接我等的刘亭长?”
吕公打量着刘邦,颇为诧异地问道,“阁下的美髯须呢?如何给剃掉了?”
刘邦走上前拱手道,“实属意外,昨夜不小心打翻灯油,被火燎着,胡子上一股黑焦味,又乱糟糟,我便给修剪了!”
旁边吕雉和吕媭掩嘴偷笑,还真是被火烧了!
吕公捻须点了点头,又问,“上次见你时,你额头是否有一块黑色淤青?可也是前一日所嗑?
刘邦道,“是,夜里走路不小心摔的,正好嗑在一块石头上。”
“原来如此!你且走近点,让老夫仔细瞧瞧!”
这可是吕公今日第一次叫人走近了瞧,刘邦心里不由乐开花,忙不迭往前走了两步,吕公左看看,右看看,一时皱眉,一时又摇头,相看了许久也没说话,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刘邦忐忑起来。
“吕公,在下面相到底如何?是贵是贱?”刘邦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吕公道,“上次老夫便觉得奇怪,若是额头无斑,那是极贵之相,今日额头伤是好了,美髯须却又被剃去,面格生生降了几层。”
听完这话,刘邦心里一松,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这胡须过个一年半载便能长成原来那样,如此说来我就是极贵之相!”
吕公皱眉,“一次尚能说是意外,两次那就是天意了!老夫觉得,这是有人生生折了你的贵气,就你今日这面相,好一点来日或可封侯,坏一点只怕不能寿终正寝!”
“真的假的?”
刘邦一脸疑狐,“那我这贵气是被何人所折?”
吕公摇头,“这老夫可看不出来!”
刘邦仔细想了想,第一次是被曹氏踹下床嗑的,第二次是踩到刘肥的石头摔的,两次都是发生在曹氏那里,难道自己的贵气是被曹氏所折?
刘邦虚心请教,“吕公可有挽救之法?”
吕公道,“老夫只会面相,不会巫师之术,刘亭长若想改命,或可去寻巫师问问。”
“多谢吕公指点!在下这便去找人!”
刘邦拱手道谢,想到自己可封侯的面相被折成了不能寿终正寝,这还了得,他顿时没心情泡妹子了,酒席也不吃了,转身就离开大堂,却把韩信忘在这里。
刘邦火急火燎地跑出去,韩信饮尽一口酒,放下酒盏,施施然站起来,并没有去追刘邦,而是走到吕公跟前,拱手一礼,“请吕公给我也看看!”
吕公看向韩信,韩信正巧也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吕公忽然惊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就是一抖,茶水洒在手上,他有些慌乱地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拭,趁机避开韩信的目光。
“父亲,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吕泽见吕公突然失态,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急忙上前询问,吕释之、吕雉和吕媭也跟着围过来。
“无事,不小心洒了茶水而已!”
“没事就好,父亲身体不好,若是累了便早些回房休息!”吕泽说道。
“是、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