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杜公子死于饮酒无度!”花倾容走近颜氏身侧,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中似燃烧着火。
颜氏又是气愤又是伤心,竟差点被这句话惊的晕厥过去,还好身后的丫鬟赶紧搀扶了一下,她才没有倒下。
花倾容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一堂被惊了的众人。慕容叶宁一直都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而她无疑是其中最清明的那个。是她为花倾容送去了带有藏头诗的折扇,是她索了杜庆安的命。而花倾容以美貌为诱饵,将杜公子灌醉然后趁着他晕厥之际又猛灌下数坛酒,掩了他的口鼻,生生的憋死了他。所以,严格来讲,杜公子是死于窒息。可惜即使宫中的御医也验不出,因为他生前确实喝了太多的酒。
慕容府一行人悼念完便驱车回府了。杜夫人虽心中有些沉重却也无法再久留一会儿,只得跟表哥和颜氏依依不舍得道了别。慕容叶宁依旧回醉亭轩,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经过花倾容私闯杜府灵堂一事,杜庆安的名声又在京城大跌了一番。颜氏受此一惊,本就娇弱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大病了一场。杜夫人也因侄子的去世恹恹了许久,反倒收敛了许多。让慕容叶宁也过了一阵轻松的日子,倒也不负他一番苦心谋划。
然而,慕容叶宁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因为,李家又来提亲了。
“这个李大人究竟是安得什么心,我表哥刚过世,他竟然毫不顾忌,在这个时候又替他的宝贝儿子求娶我!”慕容叶宁直恨得牙痒痒。
不过杜庆安只是慕容叶宁名义上的表哥,杜夫人是慕容达的继室,而慕容叶宁又是名正言顺的嫡出,只需与杜府做做表面文章。别说是杜庆安,哪怕是杜府的老夫人死了都与她无干,她无需为此守一天的孝。所以李府此时前来提亲也无可厚非。若是提亲的对象是慕容婉心还需顾虑三分,而对方是慕容叶宁,这可就大不相同了。不过按照常例像李家这样的大家族都比较在意运程,在这种事情上都会顾虑几分,延期一段时间再提。所以慕容叶宁不由得将这丝不寻常在心中无限放大,甚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而另一边被冠有卧渊名号的锦坤却在这时在慕容叶宁要买下的消息上有了一丝进展。然而他从收到属下传来的密函后却愁眉不展,思量了许久终是提笔在绢布上写下简短的字句“徐邺晽,弘历十三年七月随叔父远行,于安阳偶遇流民暴乱,生死不明。”身旁的白衣男子轻快得吹了个口哨,只见一只毛色上乘的巫山积雪从旁边的屋阁里飞了过来。“乖宝贝,又该为本少爷办事了!”语毕将绢布放到它腿上不起眼的小筒中。那只品相饱满的巫山积雪竟是一只信鸽!
锦坤立于窗前,眼看着经过严密训练的信鸽与苍茫的暮色渐渐融为一体,他内心突然有些不安。
“锦兄,你怎么这幅神情?”
“我只是不曾料到有一日我紫金阁也会为了保身说些虚伪之言……”
“锦兄这是什么话!我们何曾怕过什么,哪怕是皇帝老儿的消息,我们也不曾顾及过分毫!只是如今正是乱象,他亦生亦死,连皇帝老儿都还不知的宫中之密,我们如今抖搂给那丫头也没什么意思!”
“即是没意思便也罢了,只是不论他是生是死,这世间再无徐邺晽……”他的眸色一点点沉寂下去,即便你后继有人又能如何,我们之间的纠葛还没有结束!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那个目色清冷的女子。慕容叶宁,但愿你如今可以斩断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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