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解释的麦格教授面色也没半分变化，还是一样地愤怒，她相信赫敏说的是真话。

看四个斯莱特林女生的态度就知道她们是会那样做的人，就连斯内普也刁难乔纳森和赫敏，四个女生终究是茶艺修行不到家，话里话外都有太多破绽。

“格兰杰小姐，这不是你能逃避惩罚的理由！使用魔咒袭击同学，差点酿成大错，因为你格兰芬多扣100分！并且在圣诞节假期前，你都要在禁闭中度过！”

大额的扣分，让女孩的头垂得更低，失落又庆幸，她好像没有被开除。

接着麦格教授又转向一脸苦相的乔纳森，面色缓和了些许，“要记住乔纳森，你这次纯粹是走运，巨怪每年都会夺走一批巫师的生命……但鉴于你的行为间接拯救了五名同学，奖励你个人50分。”

处理结果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赫敏，她抬起哭花的脸，对麦格教授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接着又看向乔纳森，泪水又有点控制不住往外冒地咬住了下唇。

乔纳森也冲赫敏笑了下，他这时候应该表现得尽量高兴一些，能缓解小女巫的愧疚。

斯内普教授自觉无趣地离开了盥洗室，麦格教授最后看了盥洗室里的六个小巫师一眼，接着也走了，她要去处理外面半死不活的巨怪。

最后是成了小透明的奇洛教授对几人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该走了，回去好好，休息！”

潘西帕金森带着另外三名女生路过赫敏时，想要故意地撞她一下出口恶气，发泄今晚给她们带来的刺激。

可没等实施，她们就看到了某人平静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视线，接着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几人摔倒在地。

后方的奇洛教授见了，还结结巴巴地关心了一下，“怎，怎么了？要小心，脚下！”

潘西帕金森再抬头时，乔纳森和赫敏已经走远了，积压的愤怒无处发泄，她只好用力跺脚。

远去的乔纳森和赫敏并肩向休息室走去，今晚发生的事情很多，赫敏在向麦格教授解释的时候，乔纳森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对这件事情乔纳森可以从因果关系的角度上给予赫敏一个好评，她勇敢的反击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如果不出现意外，这会是非常正常且无害的对等报复行为。

除了激化矛盾之外，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巨怪的出现让赫敏内心把这件事拔高到了与四条生命对等的程度，这让她收获了额外的压力。

好比拿一个月的工资进入股市，以为能小赚，结果大跌一样。

乔纳森声音轻柔地问道：“你还在想今晚谁对谁错的问题吗？”

“嗯……”

赫敏微微低着头，喉咙里哽咽地发出一道鼻音。

这副样子有些可怜，情感上乔纳森会偏向赫敏，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对着赫敏一顿夸奖，说那样做就是做得好，下次加大力度之类的话。

教育不是意气用事，参杂越多的情感，人格发育就越偏向极端。

哒哒。

乔纳森往前快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将赫敏拦在城堡的中庭前，前往塔楼的路要穿过一道学生平日休息玩耍的中庭。

他牵起了赫敏的手，引着她坐到石凳上。

赫敏抬起了头，疑惑地看向了半蹲在面前的乔纳森，虽说对今晚发生的事情感觉到很委屈，可麦格教授的处罚结果都出来了，乔纳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觉得事情已经结束，没有被开除就是最大的幸运。

“你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吗？”乔纳森伸手，用手背替赫敏擦去眼角少许泪痕，接着握住她的手和她交谈。

赫敏和乔纳森对视，愣愣地思考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

不计算变量，单从因果关系上讲，潘西帕金森四人可以算咎由自取。

可计算了人心在里面起到的推动作用，又会产生各种能引起激烈辩论的，关于人性与道德的外因。

“我不想只告诉你，你做的是对还是错。”

乔纳森凝视着赫敏有些躲闪的双眼，他现在正认真地输出自己的观念。

“这些记忆是你用双眼去观察、用头脑去记录、再用智慧总结的经验。我信任对错的标准不出在别人口中，而在自己内心的天平上。”

略微停顿，让赫敏的脑袋瓜将这些话记住，接着略带笑意地说。

“假如我听到有人在辱骂你，我的判断标准就可能会让我对那个人用钻心咒。”

“不可饶恕咒，不行！”赫敏原本听得脑袋晕乎乎的在发烫，那些话对刚刚才经历过人生中最接近大错的她来说十分深刻，直到最后一句话猛然惊醒。

她红着脸起身，捂住了乔纳森的嘴巴，小心地看向四周，像是包庇犯人的同伙，“如果让教授听见……”

乔纳森轻轻抱住赫敏，让她把小声的说教止住，用脸颊蹭蹭那蓬松的棕发，颇为愉悦地说道：“没关系的。”

赫敏的侧脸靠在某人的身上，瞳孔略微颤抖，像被吓到的兔子。

直到头顶轻柔的触碰，让那种涌现的惊慌平复，之后才是平静和安心的感觉，有些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绵长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