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叔。”
一大早,韩卨就拦住了准备去务农的夏千军。
夏千军转头看去,只见韩卨手里提着一袋粮食,约有五十斤重,毫不吃力。
“这特么七岁?”夏千军心里不说惊涛骇浪,淡定不了倒是真的。
反应过来,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道:“哎呀,擒虎,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能收你的粮食呢。”
韩卨笑笑,道:“夏叔叔误会了,擒虎是想让夏叔叔引荐一位教书先生,这是我准备的束脩。”
他自家现在小有存粮,却是不多,这些天钓来的大鱼都交给夏勇一家子处理售卖,他们占了多少便宜,韩卨可说不准,反正远比自己蹭的饭多。
自他摸了几天黄鳝,攒了一点家底,就准备好钓鱼竿,安心的做个钓鱼佬,钓鱼这种事情,他相当的有经验。
他曾细心揣摩过一个叫做天元邓刚的钓鱼高手,后来发现,还是美式钓竿效率更高。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存下不少家底,身体不仅涨了力气,看起来也不那么干瘦。
有了存款,韩卨就打算先学习下本土世界的文字,农庄上没有教书先生,但是附近的农村有。
“你想读书,这倒是好事,我家那小子现在也到年龄了,正好一块送去读书吧。”
夏千军提着农具往回走,将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夏勇拍醒。
“勇子,醒醒,今天跟着擒虎读书去。”
听见父亲威严而隆重的声音,夏勇顾不得睡觉,连忙起身:“读书?这破落户整天都在折腾些什么东西,不想着替韩老爷种地。”
与庄子上的人接触久了,夏勇也沾染上了许多街溜子的气息,比如口出脏话,不讲卫生等等。
“不得胡言乱语,快快收拾东西,速与我去西村。”
夏勇出口成脏,让夏千军感慨自己最近疏于管教的同时,更下定决心让夏勇去读书。
夏勇所能接受到的教育,和韩卨能接受到的教育,是不一样的。
韩卨是官证良人,读书识字,考科举得功名,练武从军都是没问题的。
而夏勇受其父拖累,连人证良人的户籍都没有,所谓的读书,仅仅只能是识字,达到了解大秦律法的地步。
这其中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秦国法律规矩之一,株连的不仅是邻居,还让自己一整家子都成倒霉蛋。
不过若是韩卨十岁后点头同意,夏家便有了人证良人户籍,可以拥有很多基本人权了。
待到夏勇收拾好,夏千军在屋子里按着夏勇肩膀,道:“勇儿,若是你不想一辈子都缩在这里当个庄稼汉,就切记不可得罪擒虎,只怪为父当年冲动,连累了你。”
“儿子明白。”夏勇眼里闪烁着泪花,庄子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可是离了庄子,他这等没人证户籍的人,便要被人看低一等,处处受限。
“西村有一位隐士,早年与我有些交情,我将你们送往他那里去,你要好好学,以后出人头地,明白没?”
西村。
西村坐落在蟒山脚下,村子里的人多是猎户,渔夫。
说是靠近蟒山,其实更靠近凤滨泽,周围倒是很少有耕地,起伏的土丘上都是低矮的灌木丛。
“左先生,这位是犬子,旁边那位是韩历官人的远房亲戚,不知左先生今年,可还收徒吗?”夏千军姿态作低,作揖询问道。
韩卨在进来后就观察了屋子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