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当天回家愣是一宿没睡着。
打那以后,易忠海每个月都要多支出十几块钱,和阎书勤一起去鸽子市换成棒子面,援助院里的几家困难户。后院的二娣家、六根家,中院的贾家、孙老实家,前院的老粘家、三顺家,这几家四合院里公认的困难户(贾家是老易硬塞进去的)每个月都能收到易忠海和阎书勤联袂送来的棒子面。为此,居委会还把这件事当做正面典型着实宣传了一段时间。易忠海在胡同里的名声也更好了,就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心疼得睡不着。
这事刘海中一开始没想参与,后来看到易忠海声望渐隆,深感一大爷的位置离自己越来越远,也想参与进来。阎书勤当晚提着牛栏山找刘海中喝酒,劝道:做好事讲究的是论心不论迹,论迹则世间无完人。我和老易工资高,家里也没负担,你不一样,你下面还有三个孩子。你要是想为院子做点贡献,不如每个月出一块钱买点糖块,组织院里的孩子们周末打扫卫生,清理一下旱厕,这些糖块就算是奖励孩子们的劳动了。你觉得呢?
刘海中想起了阎书勤在轧钢厂附近的名望,马上就答应了。从那以后,每逢周末,院子的熊孩子们一大早就起来晒水扫地通旱厕,忙完了再去刘海中那里领糖块。对刘海中的称呼也从二大爷变成刘爷爷。于是每逢周末,刘海中心情大好的同时,刘光福和刘光天也能吃上炒鸡蛋。
不知不觉中,院里的住户觉得以前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疙瘩越来越少了,偶尔的一点纠纷也能互相商量着办,文明大院的牌子一直挂在那就没取下来过。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地方。
贾家,贾张氏的观念是出门没捡钱就是亏了,而棒梗小偷小摸的习惯一直没改,总是趁阎书勤不在院里的时候去傻柱的屋子进货。而傻柱,好吧,用来麻醉别人的借口说多了自己先当真,觉得棒梗这是和自己亲近呢,总是乐呵呵的说是他自己让棒梗进去拿的。
还有许大茂。这是一个小人,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需要巴结。他每次送来的土特产阎书勤永远都不会收,但许大茂每次依旧乐呵呵的总是送上门,然后又乐呵呵的全须全尾的拿回家。阎书勤拦不住,总不能人家笑脸上门把人踹出去吧。他和傻柱依旧还是互看不顺眼,该互损的时候还是互损,该挨揍的时候还是挨揍。但有阎书勤这个三大爷在,傻柱也不敢揍的太狠,每次都是锤两拳就过去了。
实在是没精力管这个两个怨种,不出大事就行。
5点半,轧钢厂下班了。阎书勤和值夜班的同事做好交接就去食堂吃晚饭,吃完了去宣传部拿出漆桶在院墙上刷大字--开开心心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厂里宣传部刷的大字委实不堪入目,阎书勤看着实在难受,就找了宣传部要求以后大字他来写。刚参军那会,因为是个中学生,新兵训练完成后第一个职务就是连队的文化干事,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刷大字、写标语,还要给新兵扫盲。
正刷着呢,远处阎解成骑着自行车飞奔而来。
“二叔,院里要开大会。”阎解成气喘吁吁。“许大茂说傻柱偷了他家的老母鸡,两边差点没打起来。一大爷二大爷准备开大会,让我来喊你回去。”
阎书勤一脸便秘,这吃鸡事件还是没避过去,棒梗还是去偷鸡了,就是不知道他跑哪去偷偷做成叫花鸡吃了。
“走吧,我骑车带你。”阎书勤骑着车带着阎解成回四合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