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书勤一溜快走到了轧钢厂,和值夜班的二牛打了声招呼就先向食堂走去。买了4个馒头和一份咸菜,2个馒头自己的早饭,另外两个是给二牛带的。
二牛大名牛八斤,家里行二,外号二牛。上面一个大姐已经嫁了出去,下面三个弟弟妹妹还在念书,还有一位常年生病的老母亲,一家人就靠着自己每个月37块5的工资过活。因为崇敬同样是退伍兵的前辈,就提出替阎书勤值夜班。当然值夜班的每个月还有4元补助。阎书勤也同意了。只是每次二牛值夜班时,都会顺带着给他也带一份早饭,说是感谢年轻人的照顾。
二牛拿着馒头道声谢就回家了。阎书勤三两下吃完早饭,就站在门岗开始值勤。站在门岗处的身形虽然有些单薄,但脊梁依旧笔挺。
阎书勤走后的四合院,直到7点之后才慢慢的热闹起来。洗漱声、做饭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一点骂孩子的声音。这座四合院前中后院子,住着20多户,将近100来人,每天早上这段时间是最热闹的。
易忠海趟着步路过门房,看见阎埠贵一家子在吃早饭,笑着说“阎老师,吃早饭呢。”
阎埠贵回道“吃着呢。老易你吃了没,一起吃点?”
客套话,易忠海知道自己真要进去吃点,阎埠贵就能算计着回蹭他一礼拜的早饭。“不了,吃过了。我先去上班了,回见。”笑呵呵的往外走,心里想的是“阎老西太抠,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要不是之前一大爷二大爷任命已经公布了,社区的王主任还想让阎书勤当一大爷。
阎埠贵吃完早饭,推着自行车就要去上班。在门口遇到结伴出门的何雨柱和秦淮茹。秦淮茹一脸的不忿,何雨柱在一边憨憨笑着讨好。阎埠贵依稀听见何雨柱说着“三大爷、看得紧、不好带”之类的话就笑了。自从老二当了保卫干事,这傻柱想向以前那样天天带好菜回来是不可能了。除非是“真”剩菜。
带不回来才好呢,反正傻柱带回来的东西,自己一个葱花都吃不上。
阎埠贵深呼吸一口,自从老二回来后,自家的日子一下子好过了。老二工资高,每个月都会换着法子补贴自家,不是棒子面就是二合面。有时弄点外食,还会和自家人一起消受。美其名曰: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了,大哥帮着分摊点。解放和解旷两个人嘴馋了去老二家找吃食也不拦着,但是只能在屋里吃,不能往回家带。问过老二,老二说:小孩子成长要营养,到亲二叔这找吃食我不能拦着。但往回家拿就成家贼了。咱们兄弟俩小时候去村头老鱼头家吃鱼人家不也没拦着,但是咱们往回家拿了么?
想想也对。老二虽然心疼俩孩子,但该训的时候也能黑着脸训。
至于解成,老二说他已经是大人了,要顶门立户了,得自个儿出门刨食。但是阎埠贵知道,老二偷偷着给解成留着一张自行车票还有车钱,只等解成一结婚就会送给他。
一直在通州码头扛活的父亲给自己取名埠贵,就是想着自己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老二出生了,父亲想着家里得有个读书人才不受人欺负,就取名书勤。老人一辈子没进过京城,唯一进一回又遇上虎烈拉爆发,生生的被封在瓮城里给饿死了。老二打小就聪明,中学没读几年就遇上七七事变。书读不成了就自个儿跑去山西参加了一个什么决死纵队。当时听到消息自己就差点被吓死。
还好活着回来了。现在日子好过多了。
阎埠贵突然觉得每天早上的太阳都越发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