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边说定,鲁智深便令廖化领一曲人马,做先锋开路先行,自己则同沮授逗留在此,等刘备赶来。
廖化得了令,毫无惧意,领五百军先走。
沮授见了惊道:“不可!鲁将军,伱带千人先行,已是冒险,何况让这位军侯只带五百人?这未免太过弄险。”
鲁智深笑道:“县令,你方才来晚了,只见洒家斗张白骑,不曾见儿郎们发威……小张都伯,你是从头看到尾的,你说我这五百人去,弄险了么?”
张郃瞪眼道:“你这厮比我大也有限,叫我名字也好,叫什么小张?”发作一回,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同沮授道:“沮县令,他这兵马,操练极精,便是数万贼来,只要将佐指挥得当,亦能固守一时无忧。”
鲁智深大笑道:“那便是了!你两个不知,我这个廖军侯,最擅长的便是做先锋。”
他这里说说笑笑,不到半日,刘备、张飞两千军,排成两条长蛇阵,顺着山道转将来,两下相遇,刘备吃惊道:“四弟,如何停留在此?”
鲁智深忙道:“哥哥勿忧,且听小弟说来,却是小弟到得此处,恰遇着这位小张都伯诈败,这位都伯好胆色,二三百人,引动黑山七八千众!”
张郃听他盛赞自己胆色,心中一动,暗道:这厮嘴上不肯容人,心肠倒是好的!在他哥哥面前,这般替我做脸。
当即抱拳:“末将张郃张隽乂,见过刘都尉。”
刘备连忙还礼:“能让我四弟称赞,必是非常人物,只恨刘某来得晚了,不曾见张都伯英姿。”
张郃见他堂堂都尉,这般礼下于人,激动的小脸泛红,暗自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涿县群豪,名不虚传也。
先前被鲁智深逗弄的一肚子怒气,早抛去了爪洼国。
鲁智深又道:“却是这位沮授沮县令,定下妙计,要使诈败计策,引了黑山军去伏兵处杀他,只是被小弟闯入战场,小弟和他们又不熟悉,难以配合,便当道结阵,放箭迎敌,敌中渠帅有个叫张白骑的,便来搦战,是小弟出马交锋,拿了他在此。”
叫人推出张白骑,与刘备看了,又说道:“这时沮县令也到了,听闻哥哥要剿黑山,好生欢喜,欲同我等合兵一处,小弟因此让廖化先走,专在此等候哥哥。”
刘备同他做久了兄弟,晓得这鲁老四乃是个不轻易撒钩的,这般捧着二人说话,显然二人必是有真才实学,让他看重。
连忙下马,把沮授、张郃两人仔细一看——
张郃倒还罢了,虽然肩宽胸阔、腰窄腿长,看着便是悍勇角色,但是毕竟年纪不大,本事再大,想来也难盖过太史慈去。
而这个沮县令,一看便是智谋之士,尤其一身气质沉稳凝素,自家这里,无伦郑益还是简雍,都无他这番风采。
当下上前,呵呵笑着,拉住二人的手:“这般说来,是我四弟鲁莽,坏了二位的妙计,我做哥哥的,这里替他赔罪了!”
那两个岂肯受他赔礼,当即拉住,口称误会,不必如此。
刘备又笑道:不过若非如此,备也无福识得沮县令、张都伯!说来也有趣,昨夜入寝时,恰好梦见飞熊自天而降,落在备的身前,一时惊醒,说与三弟翼德,翼德道:此乃吉兆,主遇高人,今日果然应验。”
张郃年少,听了只道夸他,乐得美滋滋的,合不拢嘴地笑。
沮授却是有大见识的,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露出似笑非笑神情,心道罢了,这位都尉职位不高,心思当真不小!这番话明里暗里,却不是有意收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