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雪提着东西走在路上,步伐渐快。
鲜血从腹腔内涌出,流入嘴里,又被她咽了下去。
在先前的那场战斗中,假孙悟空还未成型时的一棒,根本就是奔着要命来的,倘若不是敖雪暗中帮着忙卸去几分力,两人恐怕早就已经没了。
她又擦了擦嘴角处溢出的血液,在路边停了一会儿,将额头处的角藏起,这才小心的回到家中。
打开出租房内的一条门缝,昏沉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屋内有人看了过来。
“妈妈。”其中走过来一个小女孩,揉着眼睛,“你回来的好晚,是又加班了吗?刚刚外面的动静好大,我睡不着。”
敖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刚刚是雷公爷爷在打雷呢,现在雷已经停了,你看,妈妈给你带了些吃的,还有新衣服,虽然可能有一些大,但稍微修一修就能继续穿了。”
她的声音好像引起了连锁反应时似的,在敖雪刚刚踏进来,还没来得及将门关上的时候,屋内又出现一个揉着眼睛的小孩。
紧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
小孩子们都很乖巧,没有吵吵嚷嚷的,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住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内,都将敖雪喊做妈妈。
这里的屋子很破旧了,坐落于城市较为偏远的郊区,采购、看病、上学都很不方便,不过倒也算得上大,在敖雪所住的这一个楼层,几个房间似乎都被打通了,因此才能容得下那么多孩子。
在房间外门前破旧的牌匾上,标注着模糊不清的“福利院”几个字。
走进屋内,将衣物收起来,留着日后缝补,敖雪又取出自己原先的手机,拿给年龄最大的那个孩子。
这是一位男孩,看着约莫有十五岁了,眼见就要初中毕业的年纪。
他也同样的还没有睡,脸上与胸口与一块巨大的创疤,似乎是被火烧出来的。
“妈,我原本想看着他们睡觉的,可刚刚屋外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大家都睡不着,有几个还很害怕尿了床,我已经将被单换过了,大家就一起坐在客厅,等你回来。”
“嗯,好孩子。”
敖雪同样摸摸他的头,笑着将旧手机递过去,“我记得你快要升高中了吧,往后可就要和前几个哥哥姐姐一样,住宿在学校了,这个你先拿着,如果往后有什么事了,随时可以联系我。你是大孩子了,不仅要注意着照看弟弟妹妹们,还得想办法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男孩努力地挣开手,“我不想去上高中,妈,你也知道,我的成绩本来就没那么好。不如我毕业了继续打工,我问过了,年满16岁就可以了,我打工可以给其他几个学习更好的弟弟妹妹上高中,尤其是小妹妹,她的成绩一直都是最好的,还说将来想考博士呢。”
“听话。”敖雪的态度,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紧接着,她又耗费了一番功夫,将孩子们一一都哄去了房间,坐在窗边,借着屋子外面道路上的灯光,对衣物缝缝补补。
只是很快,又有孩子睡不着了。
这是一个小姑娘,约摸只有六岁,是敖雪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四年捡到的,因为天生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而被丢弃在医院里。
“妈妈。”她说道:“我睡不着,我想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