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八千丈,两岸柳垂丫,弯弓石板桥,鸳鸯戏河虾。那零稀的袅袅烟火,隐约是人家。
亭中是美娇娘子,一旁是公子、举子,笔妙两生花,是倾八斗之才,只为红颜芳心一颗。
城中转够了的楚安出了舞阳城,沿河而行,行个一二里可见河两旁住上了那么几户人家。
临近之时,只见一糙汉子坐于长凳之上,手拿一把大刀在磨石上蹭的锵锵响。嘴里碎碎念道:“好料你不食,山泉你不喝,身高瘦如柴,半驮你就驼,好价无人问!老子还不如拿你来做吃,红烧配老酒,美个好几日。”
汉子不远处的大树下拴着一匹马,马儿很高,比军中战马还要高出将近一尺,但是很瘦,除去皮毛后怕就剩下些骨头与下水!
过客而已的楚安听清了汉子的话,也看明了这将要成为下酒菜的瘦马。当然,一切都与他没半点关联,自然是该吃的吃,该杀的杀。
只是刚行过那汉子家不足五丈之地时,那马儿竟萧萧叫了起来。听声好似那马儿知晓了今日它主人要了结了它的马命,烹它肉来下老酒。所以才叫出声来想引楚安救它一命。
本不想管闲事的楚安忽灵机一动,面露微笑的回头朝那汉子走去。
靠近时楚安停下了脚步开口道:“方才小弟我听老哥埋怨到;是因这马儿不食草料,故而这般瘦弱,才致卖不出好价是吧。”
汉子停下手里动作,抬头也没回话,只是细细打量了楚安一番。只觉眼前男子气宇轩昂,任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人不是平凡之辈。
一身黑衣贴身,一双眼睛是那样的寥廓而深邃。
汉子起了身,对着楚安行一礼道:“公子好听觉,方才我也只是轻声抱怨,没想公子只是路过都能听个明白。”
楚安回了一礼。
言:“我也只是恰巧行近了才听清老哥的言语。”
接着楚安又道:“老哥这马怕是年纪大了故而不爱吃食!还是劳累过度,患病在身?”
听楚安发问,汉子忙解释:“公子是有所不知,这马是去年开春我才从城中一个友人手中接过来的,今年也才掉了奶牙,可不敢重物加身。”
随着汉子一声叹息道:“想来多半是患了病,若现在不杀,留着也是让它徒添痛苦!再者等它死了再食其肉,任凭厨艺再好,香味也会减半。现在杀之,一;可以帮它解脱,要是有下辈子,它也许还能投个人胎。这二嘛;肉质也要好上许多,配上老酒,我吃着也安逸些!”
楚安蹙了蹙眉,回道:“既老哥杀意已决,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小弟我见这马儿生得高大,心生爱慕,不知老哥可否乐成人美,将这马儿卖与小弟。”
说完,楚安顺手掏出身上唯一拥有的凡间物件,抬手递到汉子面前。
“小弟这次出门走得急,未带足钱财!想来身上也就这颗珠子能值些钱,要是老哥不嫌弃,我们以珠换马如何?”
楚安手里的珠子有鸡蛋那么大颗。透明又圆润,珠心处还隐约闪烁着白光。汉子不傻,自然识货,知道眼前这颗珠子是宝贝。
“公子当真愿意拿这夜明珠与我交换?”汉子两眼放光,话语也激动万分。
“当真。”楚安只是轻轻一笑。
“好啊,公子可别后悔。”说罢,汉子伸手就夺过楚安手里的夜明珠。
而后自顾自的傻笑言道:“发财了,发财了……”
“老哥可是看仔细了?若无异样,我可就牵马打算离去了。”楚安看着汉子问道。
汉子只是贼兮兮的双手捧着夜明珠,看也不看楚安的道:“无异,无异。你要牵就牵吧。”说完转身就朝家中跑去,大门一关,门闩一插,管你王子升天不升天。
楚安则是无奈笑了笑,而后走到树下解开绳索牵着这瘦马慢悠悠的沿着河边小道行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