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沐浴呢。”谢灵溪见是陆清川,招了招手,挑着下巴示意楼下:“你听听,楼下讲的是什么?”
“......恼恨贺虚白曾经纠缠过水云阁的李二小姐,那孟玉楼心中已经存了必杀之意,剑剑凶险万分,处处毫不留情。”
“贺虚白武艺本就不如孟玉楼,更何况一个只当是比武切磋,一个已经是要下狠手杀人......”
“不过短短七个回合,贺虚白便横死孟玉楼剑下......”
“......”
此刻,楼下大堂中的说书先生讲的正是不久前神剑山庄广邀江湖豪杰举行的神剑大会上发生的事。
剑州位置偏僻,再加上境内多是崎岖山地,消息闭塞难以传递,虽然名剑大会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但真正在白河渡传播开来也就堪堪几天时间,过往的江湖客新鲜劲儿还没过,虽然说书先生每每讲的版本都不大一样,不妨碍楼下众人都听得全神贯注......
陆清川端起茶碗,侧耳倾听一阵儿,转过头来问道:“那孟玉楼,说的就是此次神剑山庄比试上失手杀人的那个?”
“不错。”谢灵溪嗑了颗瓜子,啧啧感叹:“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那孟玉楼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哈。”
“也不知道那个李二小姐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说书先生的话,听听当个乐子也就得了,”陆清川摆摆手,笑道:“换作是我,怎么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杀人,能有什么好处?”
“要杀也是暗地里悄摸着把人宰了。”
“哦~”闻言,谢灵溪转过头盯着陆清川,眼中闪过光彩:“这么说你也会为意中人一怒拔剑杀人了?”
“......”
你从哪儿听出我有这意思的?
看谢灵溪一副期待模样,陆清川眨了眨眼,哑然失笑道:“大概会吧。”
“嘻嘻......”
似是很满意陆清川的回答,谢灵溪眯着眼给陆清川添了一碗茶,继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楼下的喧哗声里。
啪嗒——
陆清川也跟着在一边听书,走廊另一边的房门突然传来门闩拉动的声音。
陆清川闻声望去,房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儿,门后露出卫怜皎月般的半张脸,轻轻朝他勾了勾手指——
进来。
目光微动,陆清川见谢灵溪还在全神贯注盯着楼下,默默起了身向房门走去......
......
白河渡外,青石拱桥。
一条清浅溪流从拱桥下奔流而过。
岸边,褚擒鹤一身宽大布袍,头戴斗笠,捏着一只鱼杆儿,老神在在盘坐在一块青石之上闭目养神。
“算时间也该到了吧,这咋还不来?”
褚擒鹤身后,丁元邓春蹲在一旁发牢骚,三人已经在白河渡外等了一天,仍是不见陆清川的身影。
“我说老邓,要不咱俩去这镇子里打探打探?在这干儿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邓春还未出声,褚擒鹤便淡淡开口:“丁元,干咱们这一行儿的,最忌性子急躁,你这样半道上入了行的,若是不改改,迟早要栽跟头。”
“嘿嘿,褚护法,我这不是怕人从别的路跑了吗?”
“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也罢,那你们去看看吧,切忌打草惊蛇,不论如何,此次都要将神剑山庄再翻不了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