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大雨不停。
林间,五个人倒下,其中四个没了声息,陆清川退后一步持剑戒备,与斗篷人相对而立。
“身手不错。”
斗篷人干巴巴笑了一声,没在意陆清川戒备的姿态,转身走向那个被他一胳膊捅了个窟窿的人,将尸体轻轻提起,没有半分多作停留的意思,几个腾跃间便消失在黝黑密林中......
就这么走了?
莫名其妙。
陆清川环目四顾,思索片刻,来到梅生身旁将其一把提起,慢慢沿着来路走去。
“陆清川,这人是谁啊?”
带着昏迷不醒的梅生穿过树丛,陆清川头顶便又多了一把伞,谢灵溪站在身旁高举着手臂向后看去:“刚刚那几個又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陆清川摇了摇头,接过雨伞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本姑娘还不是担心你江湖经验尚浅,吃了大亏,这才跟过来看看。”
“呵呵......”
谢灵溪眼珠一转,目光灼灼:“对了,你刚才那一剑,是什么招式?”
方才谢灵溪在一旁暗中观察,可是全看见了。
陆清川一剑划过,好似荡开了天地,三人连人带剑,齐齐被斩首,看的她也心潮澎湃。
陆清川沉吟片刻,轻笑道:“普通一剑。”
“啊?”谢灵溪不明所以,那一剑哪里普通了?
“我说招式就叫‘普通一剑’。”
“......”
两人一路走回马车旁,陆清川轻轻将手里提着的梅生放在地上。
卫怜懒懒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似是片刻功夫已经睡着了,此刻还没清醒一般:“小川,别把人带进来。”
——她除了打人、砍人的时候,向来不喜欢与别的男人离得太近,当然,师弟除外。
“我知道。”
片刻时间后,谢灵溪站在枝叶杂草靠着树干搭建而成的简易帐篷前,低头打量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梅生——
面色苍白,眉头紧锁,被雨水浸透的黑袍上刀剑裂痕密布,还在往外不断渗血,即便意识模糊,两只手依旧死死攥着一条丝绢,一把剑。
若不是此刻模样实在狼狈,看起来倒也算得上一个有些俊俏的江湖客。
“哎,刚才那人为何突然对自己的同伴下手?”
陆清川蹲在旁边往昏迷之人的伤口上倾洒药粉,沉吟道:“他们可未必是同伴。”
“什么意思?”
陆清川没应,盯着昏迷的梅生沉吟片刻,轻笑道:“说起来,刚才我好像是被人骗去打白工了。”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
“嗯,”陆清川点了点头,瞥了眼梅生依然紧紧攥在手中的白色丝绢:“或许他本就不想杀这个人吧。”
“凭他那一爪穿膛的手段,若非有意放水,这人本就受了不轻的伤的情况下,根本等不到我过去的。”
“难怪他杀个人还吼那么大声......这就说得通了。”
“这不就是借刀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