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陆清川乐得清闲,晨间温习过剑法掌法后就溜了出来。
看着街上往来的江湖客和普通百姓,陆清川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在清河镇的生活,随即付之一笑。
当初的卖花姑娘坐在摊前吆喝贩卖早上刚打上来的鱼,眼神儿却随着街上玉面白袍的俊俏公子游走。
陆清川路过老牛的酒肆时,见魁梧中年汉子正斜倚在栏杆之上,招呼道:“牛掌柜。”
老牛正端着酒碗咂摸着嘴,见是陆清川来了,起身招呼陆清川坐下,递了一碗酒:“陆公子,咋就你一人儿?”
“随便转转而已,牛掌柜今天没去钓鱼?”
老牛摆了摆手,大咧咧道:“咱这有家有业的,跟老马一个孤家寡人可不一样,哪儿能天天去钓鱼~”
陆清川莞尔一笑,朝酒肆里打量一眼:“怎么没见嫂子?”
短短数日,他已经习惯了老牛老马的互相诋毁。
“去清安溪边洗衣裳去了。”说完,老牛像是灵光一闪,神情变得古怪起来,连带着看向陆清川的目光都变得热切。
!
陆清川发现不对劲,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咯噔一声已然戒备起来,连手中的酒一时间都不知该不该喝,放在桌上没敢动。
“哟,陆公子,你也在啊。”
这时,一道略显沉闷的浑厚嗓音自街上传来,老马提着一条猪前腿慢悠悠走了进来,坐在桌旁自顾自倒了一碗酒。
“马掌柜。”
“嘿,你咋又来了。”
“来蹭碗酒喝,不行啊。”
老马抬碗灌了一口,挑了挑满是络腮胡子的下巴,示意桌上的前腿,“喏,熏猪腿,我也不空手来不是。”
“你小子不对劲。”
说罢,老马微微后仰,打量着老牛,又看了看陆清川,“呵呵,你这是手又痒了吧?”
见陆清川面带疑惑,老马少有的笑了笑,解释道:“这老小子隔一阵儿不跟人打上一架就手痒痒,我估摸着他是昨儿见着王夷那两人被公子捶死的场面,心痒难耐了。”
“他昨儿指定没睡好。”
“嘿嘿!”老牛挠了挠头,咧嘴一笑,粗犷汉子面庞上还显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扭捏......
两人相识已久,在落脚清河镇之前,便曾结伴闯过江湖,老马对他的心思倒是摸得颇为清楚。
昨日瞅了一眼那两人死相惨烈的尸体,老牛便瞧出陆清川手上功夫不弱,夜里就开始浑身刺挠,心里好像猫抓似得——拳瘾犯了。
闻言,陆清川哑然失笑。
方才老牛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就跟刚才街上卖鱼的姑娘偷看自己似的,也由不得自己不误会。
“这有什么。”
昨天在街上遇见神剑山庄的人时他便瞧出来,老牛这是典型的外家路数,刚猛霸道,气机雄浑。
正好自己也在练云无心教给自己的云暝掌,相互切磋一二,试试火候倒也可以,当即答应。
“牛掌柜什么时候有兴趣,只管来找在下便是,我随时奉陪。”
“好!”老牛两手往大腿上重重一拍,引着两人向后院儿走去:“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我请公子尝尝我给家里那丫头埋的女儿红!”
老牛碍于陆清川的身份,本来还有些纠结怎么开口,眼下陆清川如此直爽,他心情颇为愉悦。
老马啧啧道:“老子陪你打了几十年,也没见你请我喝过一口。”
“嘿嘿,跟你打架,就跟千金楼的小娘子甩袖子似的,软塌塌的,忒没意思~”
老马跟老牛不同,一身功夫走的都是内家路子,加上身法不错,两人过招儿之时,常常弄得老牛有力使不上,越打越火大。
“狗日的,你打架就打架,怎么又扯老子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