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灵溪又一次从胸襟之中取出一个玉瓶，陆清川只是多瞧了一眼，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次又是什么？”

“冥河暗香。”

说着，谢灵溪以气机托起数颗墨色液体，一部分射向院落中陆清川指明的地方，另一部分无声穿透门窗，飞入屋中。

不多时，陆清川微微讶然，只见液体散落之处，扩散出阵阵烟雾，顺着地表向低洼处蔓延，没有丝毫向上扩散的趋势。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院落地表覆盖，又慢慢趋于无色。

“毒药？”陆清川低声问道。

“本身不是，”谢灵溪摇了摇头，得意道：“但是配合上风息香就是了。”

风息香便是方才谢灵溪借以追踪甫良玉的香料。

“能直接毒死那人？”

“不能吧，但是会让他出现轻微幻觉，精神恍惚，经脉运行也会受阻，只是不如清尘散那般强，可以将内气完全锁住，绝大多数人幸免不了的。”

“......”

陆清川张了张嘴，看向谢灵溪的眼神都变得古怪。

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大白兔，好像也不是那么人畜无害啊......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察觉到陆清川异样的眼神，甚至还微微远离了自己一步，谢灵溪气哼哼道。

“咳咳，没什么。”

“那什么，你们天羽门不是正道门派？你都哪儿来的这么多毒...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怪不得身手一般，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闯荡。

谢灵溪一副神秘模样，低声道：“嘿嘿，这都是我师父调制出来的！”

“女子走江湖，本来就容易吃亏，我师父这才研究了诸多秘药，给师姐妹们防身用的。”

说着，谢灵溪扬起手中玉瓶晃了晃，笑眯眯道：“怎么样，怕不怕！”

“以后你可要小心着点儿，惹恼了本姑娘，可没你好果子吃。”

“呵呵......”

......

陆清川两人在院落中忙活的当口，处于地面之下两丈的密室之中，正坐着一个面色颇不平静的男子。

甫良玉双手微微颤抖，深情凝视着手中的墨玉匣，心脏剧烈跳动，宛若擂鼓。

两年，他已经备受煎熬整整两年了！

自从那一次在扬州寻香之时被发现，遭受惊吓，后来在躲避追击之人时，因为要害形状尚未复原，被扩散的气机击中，险些当机立断。

后来甫良玉虽然寻了不少珍贵药物医治，却始终没有作用，状态依然每况愈下。

乃至于此次在清河镇兴致盎然，竟然再没有能力施为......

那柔弱小娘子惊讶的目光，仿佛就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嘿嘿！”

手掌不断摩挲墨玉匣，甫良玉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还真是困了就有人递枕头。

起初龙血参的消息刚刚在定墨城出现之时，他也是惊疑不定，毕竟实在太过巧合。

直到他混在人群中，在明月楼确认那甄有钱的确带着龙血参，他才下定决心，不管这整件事是不是真的有诈，他都要把它弄到手。

他还年轻，让他往后几十年像皇宫里的阉人一样苟且，那他还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好在他作为一个多功能大盗，耐心本就是他最不缺少的东西，一连暗中观察了九天，终于被他抓到了机会。

“此次还多亏了枯木老怪那三人，”甫良玉笑出了声“他们此次身死，若是有机会，我倒是可以破例替他们照顾一下家室，哈哈哈！”

狂笑过后，甫良玉又端详起眼前的宝贝，轻推匣盖，想要一见龙血参的真容。

“嗯？！”

怎么会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