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毒害了你?”
这话自然不是李岁酒问的。
而是亭中的杨见。
作为一府之尊,他有着‘办案’的本能。
“回府尊大人,是王文!是那王文毒害了奴家啊!”如烟说完,双腿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清秀的模样儿凄凄惨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犹显可怜。
杨见也不搭理她,马上又问黄衫书生等人:“你们呢?是被何人所害?”
“也是王文,是王文害了我们!”
“对,我们全部是被那王文所害!”
黄衫书生等人马上回道。
杨见点了点头,又问地上的卢薛。
毕十二将卢薛松开,卢薛将口里的泥土和草根吐出后,亦言自己和楚钟白,皆是被王文所害。
杨见最终看向了蔡氏。
蔡氏就回道:“我儿今日与王文还有卢薛在那茶楼饮茶,回来便感腹痛如绞,想来是那王文没有错了。”
听到这里,场中的众人都醒悟了过来。
“原来是王文!”
“怪不得他今日不敢来这辩难文会。”
“肯定是躲藏在了某个地方。”
众人义愤填膺,都喊着要将王文捉拿。
而如烟也在这时,以一种勾栏里的唱腔,哭泣起来:“如烟的命好苦啊,十二岁便被卖入青楼为妓,每日只能靠着卖笑为生,还得凭着那老鸨刁难,日日活得煎熬。
可谁又知道,如烟实乃心性纯良之人,虽身陷红粉之地,但心中犹自向往前真情,只盼着能得一个郎君相怜,将如烟救出那苦海中啊。”
说到这里,如烟的目光就楚楚可怜的转向李岁酒:“瑾郎,我知你对我有情,如今你我虽是人鬼相隔,可若是瑾郎能出手相救,如烟亦是愿意以鬼身相伴,终生侍侯左右,还请瑾郎怜惜。”
“是啊,救救我们吧!”
“我们也不想成为水莽鬼,都是被人毒害的。”
“怀瑾也给我们编个故事,将我们几個一并感化了吧?”
黄衫书生几人听到如烟的话后,立即都向着李岁酒哀求起来。
其它的才子们看到如烟和黄衫公子似乎都有悔改之意,一时间都是大为感动,觉得这些鬼本性或许不坏。
大家所憎者,皆是那罪魁祸首——王文!
接着,自然就有人向李岁酒求情。
“若是怀瑾能将在场的水莽鬼全部救下来,亦算是大功德。”
“大家都是银华府的秀才,当要出手相助。”
“如烟姑娘着实可怜,而且又对怀瑾有情,岂能不理?”
纪青竹不知何时,也到了李岁酒的身侧,说道:“怀瑾既与这如烟姑娘有旧,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纪掌柜,言之有理,我当要救救他们。”李岁酒表示赞同。
“噢?”纪青竹眨了眨凤目,眼中明显暗藏笑意。
“只是我却不可先救这如烟,而是该救那卢二郎。”
“这又是为何?”
“纪掌柜的可听说过‘以德抱怨’之说?即是对方越是恨你,你越要用一颗真诚的善心将其感化。”
“怀瑾果然待人以诚,是有大善心的。”纪青竹大为感叹。
李岁酒就不再理会纪青竹,先对着众鬼说了一句:“大家且安心等在原地,莫要走动,待得我将这卢二郎感化后,再来相救尔等!”
众鬼一听,自是千恩万谢。
“谢……谢谢怀瑾!”
“我们愿等!”
李岁酒便到了卢薛的面前,问道:“卢二郎,伱从今往后可愿为善?”
“愿意,我愿意!”卢薛马上回道。
“那就请卢二郎向我证明,你为善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