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们招惹大群妖鸟,害死村里许多人,你可知罪!”
“你儿子带着妖鸟回村,我傍晚空着手才回来,怎么招引妖鸟的成了我?
就凭你官字两张口?”
朱不花沉声反问。
“一派胡言!”李旗官习惯性的一巴掌拍下,虽然他身前并没有桌子,但空气却发出一声鞭炮般的炸响。
比起拍桌子更为惊人。
“明明是你跟金斗儿设陷井捕杀乌鸦,才引来乌鸦对你们的追杀,我儿虎子宅心仁厚为了救你们这几个小畜牲,与乌鸦英勇战斗,以至身受重伤。
不得已才逃回村子。
若要问元凶,自然是你和金斗儿!”
“李旗官既然是亲眼看见我跟金斗儿设陷井捕杀乌鸦,为何不帮你儿子救人呢?”
朱不花突然问道。
“胡说,本官当时在家中!”
“哦哦,我还当李旗官当时在现场,说得跟亲眼见的一样,你看都没看到,就听人胡说八道。
你儿子就在你身边站着,你干嘛不问问,他为什么先向乌鸦扔石头?”
“问什么问?”李旗官突然咧嘴一笑,看着朱不花,“你以为本官在审案子吗?
本官现在觉得你有罪,祸害村子,造成死伤的人就是你!
你要证据?本官的儿子就是人证。
所以你还想听我儿子再指证你一次?你还想再狡辩?
哼,你本官可没空细听,你不是能跟拘魂使者说上话吗,那就跟他告本官的状好啦,看他能把本官怎样!”
将话说完,李旗官那张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笑容越发狰狞。
“来人把他二人当场打死,拖到村外去!”
“是!”两名家丁领令,快步走到朱不花和金斗儿跟前,眼看着就要对二人行刑。
“且慢!老子是肃康王九世孙,谁敢动我!”
朱不花怒声大吼。
俏哩麻的李狗官!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就直接草菅人命,杀人灭口。
一个从七品的狗屁小官,就敢这么无法无天。这个日月帝国平民的人命竟下贱到这个地步了吗!
“九世孙?好哇,你又多了一条罪,冒充皇族。”
李旗官冷哼一声,“朱甲那狗东西自吹是肃康王八世孙,且不说他有没有在宗人府入档,就算入了,他现在是犯私盐的逃犯,是贼,也早被削去名字。
他是贼,你就是贼儿子,你当我儿子给你起的外号是白叫的吗?”
说罢李旗官直接大笑起来。
朱不花听着这笑声,心也沉入谷底。
这两天,他一直都拿自己是肃康王九世孙当底牌,从来没想过,这就是件皇帝的新衣。
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他还不自知!
“李狗官老子操你大爷!
你们这帮人不是给儿子报仇吗?明明听到李虎子都承认是他先扔的石头,你们的胆子呢?全都是缩头乌龟吗?!”朱不花有些绝望地大吼道。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方才还群情汹涌的村民们,在李旗官面前全都像鹌鹑一般朝后退去。
李家的台阶下,转眼只剩下朱不花还有金斗儿两个小孩儿,无助地面对着李家的一众虎狼。
“不花哥,他们……为什么?”金斗儿的眼里,此时也全是绝望。
他不懂,这些村民不是不清楚谁才是罪人,是谁造成的这一切。
为什么当罪人是他和朱不花的时候,大伙要杀他们祭奠亲人。
而是罪人是李虎子的时候,却连屁都不敢放了?
“因为他们这些人,死的、残的儿子,也都是因为朝乌鸦扔石头才死的残的。
他们不来怪我们,难道敢去怪李虎子吗?”
朱不花冷漠地朝着众村民看了一眼,“明天乌鸦还会来,只要李虎子不死,乌鸦就会不停地来报仇!
乌鸦都知道有仇报仇,你们连畜牲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