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庸强忍怒气,不动声色道:“周兄弟,我们刚才谈好的那件事,你想好了吗?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有回信。”
周成笑眯眯地说:“您说的是跟我谈生意?你看,我在这家报纸混的多好,跟他们合作,对我没有任何的利益。我不说话不是更好吗?”
周成此言一出,胡唯庸顿时面色一沉。
胡唯庸显然有种被周成戏弄的错觉!
你不愿意和我联手,也不用这么吊着人家的胃口啊。
至少让我们知道,我们好去找你们报纸的麻烦!
可到头来,你却在报社安安稳稳地待了一个多月!
周成笑道:“胡相,莫非你心中有鬼?”
胡唯庸再也忍耐不住,愤怒地指向周成,“周成,你这个叛徒!你可不要反悔哦!”
“我为何要遗憾?你身后的那个家伙,如果真要跟我联手,至少也得给我个面子吧。”
“这一个多月来,我在报纸上的表现,足以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表现。”
“他们怎么办?是不是表现出了你的诚意?为什么一个个都藏在后面,对着我龇牙咧嘴?我周成可不会上当!”
胡唯庸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混|蛋!我,我,我,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屑的说道:“就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合作?为什么不在水里看一看?”
胡唯庸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小鬼如此羞辱。
“周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这个中书省的左丞,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狗屎吗?”
“是啊,他什么都不是,就知道顶撞我。实力不够,野心还这么大,你到底想要多少?”
“……”无言以对。
此时的胡唯庸,简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被周成这般侮辱,他恨不得一剑将这家伙劈死!
现在,淮西皇族,跟老朱一样,都是死保周成,保周成的。
但胡唯庸既不能同时招惹这两个人,又要继续忍气吞声地承受周成的侮辱。
他真的很不容易!
周成在一张大靠背上坐下,拿过桌上的一杯清茶,轻轻啜饮着。
“你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派几个有发言权的人过来。其他的都不用说了!”
胡唯庸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周成,好样的!荒唐!”
“咱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周成摊了摊手,“我在他们身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诚意。”
“而且,我这个人很记仇!你干了那么多龌龊的事情,我都看着不顺眼了,你以为我会跟你合作么?”
“我就是这个心态!你就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他们听。”
胡唯庸听到周成说的时候,浑身都在哆嗦。
就算是将周成千刀万剐,也无法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他身为中书省的左丞,居然被一个还没有正式任职的卑鄙小人,如此折损颜面!
当胡唯庸重新坐上软轿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周成方才那一番话,一字一顿,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刺着他的心脏。
好痛!
这是要人命啊!
胡唯庸回到自己的家中,想到周成说过的那些话,他握着毛笔的双手都有些发颤。
胡望南站在一边,很少看到自己的父皇这么失态,不由得担忧,道:“父皇,您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唯庸像是没有听见胡望南的话一般,手忙脚乱地写信。
他沉声道:“传一句话给韩-国公城。”
胡唯庸一脸的冷漠,让他心中一惊,但当他拿起那封书信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茫然。
却听胡唯庸喝道:“还不走!”
说完,胡望南拿着那封信,从胡唯庸的房间里跑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胡唯庸暴跳如雷的时候,周成正和朱诏悠闲地坐在报社的办公桌前喝茶。
“老师,你真棒!”
“没错!你的报纸传奇,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不仅是陛下,便是满朝文武百官,也都是如此。”
“以前那些官员都瞧不起我们老师,但这一次,我们老师可是出尽了风头。”
听到朱爽和朱罔两人的称赞,周成的耳根都要被磨出茧子来了。
自从进了这家报纸之后,这些人就没少巴结过他。
周成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想法。
当年,周成亲教他们如何挣钱,又把做糖、做香料的想法,都教给了他们。
两人都是靠着这个赚了不少钱的。
如今,他们二人见周成将这家报纸经营得这么好,自然也会想方设法地来分享一下这份利益。
就算周成在最前方大快朵颐,他们也会在后面分一杯羹。
不说别的,单说周成这等经商天赋,随意教给他们一两手,就足够他们纵横应州城了。
周成蹙了蹙眉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废物?再说了,你也是要出使外邦的,何必光想着挣钱?”
朱爽、朱罔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师,您是不明白,京都的封疆大吏,对我们来说,有多难!”
“不错!等咱们建了王城,要养一大帮人,衣食住行都要管,光靠官城给咱们的那点钱,可不够咱们花的。”
“如果不是你教了我们经商的技巧,我们也不会这么穷。”
“如今,我们家已经从捉襟见肘的窘境中走了出来,这一切,都是老师的功劳。”
周成见两人都是一副要打酱油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一开始他们还心惊肉跳,如今听到经商发财,顿时喜出望外。
周成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这里还有两个新的想法,要不要听听?”
朱爽和朱罔立刻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目光灼灼。
他们都很期待!
夫子能够想出来的东西,一定是举世无双的好东西!
周成耸了耸肩,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将你卖糖卖香料的利润,全部拿出来!”
朱爽、朱罔两人都是一愣。
夫子果然是个老狐狸。
还要跟他们讨价还价?
见朱爽和朱罔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周成不屑地说道:“买卖以诚为重!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以后还谈什么经商?”
朱爽和朱罔面面相觑,当即命人将银子拿到了周成的面前。
“老师,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周成盯着盒子里剩下的那点钱,抿了抿嘴唇,道:“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为什么只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