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胡唯庸之前在朝中和他作对,和他有仇,他就想让人将他碎尸万段。
但他如今对自己表现出这样的姿态,必然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想要招揽自己,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语气?
以他那记仇的性子,岂不是要在自己身败名裂的时候,狠狠地踩上一脚?
周成心知肚明!
想必是那些老头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所以才会请胡唯庸前来招揽。
胡唯庸这个蠢货,恨不得杀了自己,可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最终,他不得不向身后的那个强大的靠山低头,暂时将两人的私仇放在一边。
“虎大人,里面请。”
“请!”
周成和胡唯庸两人相视而笑,颇有几分同流合污之意。
一进门,胡唯庸脸上就挂着和蔼的笑容,心中却在暗骂周成这个老狐狸。
周成也是如此,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是暗骂胡唯庸虚情假意,言行不一。
两人面面相觑,讪讪一笑。
这两个昔日的冤家在一起,当真是能把三个卧室都挖空的尴尬。
“胡相怎么来了?这算什么交情?难道虎大人要把我们两家的私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胡相笑道:“周兄弟,以前我们之间的确有不少误解,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想得美!
该死的贪官污吏!
“误解?”周成笑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你我之间的误会,所以才要杀了我?”
胡唯庸面色一僵,心中大骂:混账东西!
他嘿嘿一笑,道:“周兄弟,我们打了这么久,最后得到好处的到底是谁?难道不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
周成皱眉道:“好一个胡唯庸!你怎么能对皇上如此无礼?找死吗?”
胡唯庸冷冷一笑:“周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为什么要投靠王座上的那个人,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你是不是要拿自己的未来去赌一把?”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要给别人当奴才?还不如拼一把,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做最好的工作,赚最多的钱。”
“周老弟,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嘿嘿!
噗!该死的贪官污吏!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胡唯庸来了兴致,在周成身边低声笑了笑,“现在皇上还让你执掌这家报纸,不如找别人做生意,这才是最赚钱的生意!”
说着,胡唯庸又拿出一封信来:“周兄弟,你可以再想想和我们报纸的合作。”
“你要是想好了,就跟着这张纸走,以后肯定能大赚特赚。”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周老,你是愿意成为我的刀,还是愿意成为我的刀!”
嗤!
周成倒抽冷气,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这位狗官,还真是会算计啊。
只是三言两语,周成就有些意动了。
胡唯庸这家伙,不做个推销员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周成看着桌上的纸条,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这老贼,让我怎么信?”
胡唯庸看着周成依旧嚣张的模样,心里大骂:这条狗子,简直不知好歹!
他实在想不通,那些贵族为何要招揽他?
他有什么好讨好的?
软磨硬泡不成,只好来硬的了。
胡唯庸眼睛一亮:“周兄弟,你可要考虑好,这样做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能保证,你们的报纸,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样的话,你就后悔了。你以为,就凭你和王座上那人的交情,他还会护着你?”
“万一哪一日,你被所有人针对,他会不会舍弃你?”
周成被胡唯庸说得头皮发麻。
太棒了!
这狗官,竟然懂得用强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周成故作迟疑,面色凝重地道:“虎大人,可否让在下好好想想?”
胡唯庸见周成的语气缓和了,心中暗爽不已。
嘿嘿!
少年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弱了,三言两语,便被对方抓住把柄。
胡唯庸呵呵一笑,宽慰道:“周兄弟,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你可要想好了!”
“那就多谢胡相八家了!”
胡唯庸道:“好说好说!或许,我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在周成带着胡唯庸离开报纸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着周成刚才说的那些感激的话语。
为什么感觉这货是在诅咒自己?
打发了胡唯庸这只惹祸精,周成很快就把桌上胡唯庸留下的那张纸条拿到手。
此时,一个所谓的太子城邸的人,跑到了报纸前,见到周成后,立刻跪在地上,向他叩首。
“周少爷!周先生!”
“在下是殿下城中的总管,受殿下之命,前来拜见殿下。”
“皇帝长孙得了重疾,还望周先生能不能出手相助!”
啥?
朱雄英是不是生病了?
这不是洪武九年吗?
朱雄英不是应该在六年后就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周成也愣住了。
即便是胡唯庸的案子,在自己的穿越中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了这件案子的出现?
自己只是轻轻一拍,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一念及此,周成头皮发麻!
他急切地向太子城总管吩咐道:“你赶紧给我引路!”
跟着自己的管家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太子城,却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什么。
那些戴着面具的丫鬟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常氏则是被锁在屋内,扯着嗓子喊着要好好照料雄英。
管事还吩咐周成要用纱布盖住,免得传染。
周成见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一次的灾难,竟然将整个太子城都搅得天翻地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暖。
“周公子,求求你,救救洪鹰!”
朱标看到周成,眼睛都红了,一副看到了救命恩人的样子,差点就对着周成跪下了。
自己的儿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作为一个做爸爸的,朱标唯一希望的就是雄英能够身体好,身体好,身体好。
他向周成求情,早就忘了自己是皇子,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所谓的礼节,简直就像是在向一位至交好友求情一样。
周成赶紧将祝标搀扶起来,蹙着眉头问道,“雄英那边是什么状况?给我介绍一下。放心吧,可能不是被传染了。”
朱标摇了摇头,抽泣着说道:“我去请御医,也不知道雄英是怎么得的病,周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这件事若是被父王听到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朱雄英得了病的事情,朱标早就在太子城里压下了,没人能把这件事,传到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