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陆云生便急忙散去了剑上的灵气,立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随着灵气的散去,陆云生终于从那副地狱之中回到了现实。
陆云生跨过了那条线,让那些灵气运行在他的体内,将他的七窍堵塞,让他看到了天道所看到的世界。
明明在三年前,陆云生还需要将灵气运转数次大周天才能看到那个世界。但现在只是微微的调用,便被拉扯进了那天道的疯狂之中。
“镜,请你将身边污染物全部清除。”
那疯狂的机械声依然响彻在陆云生的耳边,让陆云生觉得现在的天道比起曾经愈加的癫狂。
远处的十来个红色的泥人被斩成的碎块,吓得那黑色的影子缩回了美人的伞中。陈易之伸手挡住了那道剑气,却被划伤了手掌。一些红色的小人从陈易之的伤口里跳出来,用自己的躯体将那伤口缝补。
“敢问道友是哪门哪派?”陈易之看向喘着粗气的陆云生,觉得他那一剑像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一样。
“不重要。”
“那道友为何执着要杀我?”
“不重要。”
陆云生咬着牙,觉得自己快要疯掉。那些从灵根中传来的癫狂蔓延着,呓语着,简直要让他发疯。甚至他觉得,只要能让他享受片刻的安宁,便是将周围这四百多人全部杀掉都没关系。
但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毕竟这样子的痛苦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承受过了。随着灵气在他身体中完成大周天的运转,陆云生的视角在此世与癫狂中来回转换着,看着那地上还算澄清的水面上倒影着血红色的雨。
终于,陆云生站起身子,将羽剑抬起,看向一脸平静的祭主。
“你的影子不见了?”陈易之看向这个带着青铜面具的怪人,先是死而复生,后是失去了在水泊中的倒影。
但陈易之并不着急去杀他,天上那阁皂的一足将要落下,会把周围的一切踩碎并且吞吃,而他可不会打断神的进食。
“那种东西不重要,丢了就丢了。”陆云生说着,朝陈易之慢慢的走去。
“好像你对什么都会说不重要啊,那你会有重视的东西吗?”陈易之露出玩味的笑,旋转着伞,让伞上所画的美人再次开始舞蹈。
“当然会有,但那重要的东西并不是我的,而是我向别人借来的。”
“我懂,正因为自己没有,才会显的更加珍贵。就像有人永远无法去探求那伟大的仙路,便会觉得成仙是多么的美好。”
陈易之说着,一副可惜的样子。
“所以,怎么该让那个大家伙停下了呢?”陆云生指了指天上漂浮的京观,看向那青灰色的巨人。
“你只要杀掉我就好了,天上的阁皂会因为没有坐标而回去。”陈易之笑着,看着陆云生。于是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一个提着剑而一人举着伞。
“好。”
于是两人便冲向彼此,伞与剑拼杀在一起,将雨幕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