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纯白的蜘蛛就那么落在了花上,巨大的冲击力将那铁铸的白花压弯,绷紧了那些蛛丝。
八条纤细的蛛腿只是踩在花朵上,便在花的表面留下深刻的伤口,让花颤抖着发出小声的哀嚎。但它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看向逃跑的陆云生与咬烟鬼。
它就那么看着,脸上满是安静的神情。在那可爱的脸上,粉色瞳孔的眼睛下,还长着一对小小的复眼。白色的长发脏兮兮的披散着,直到腰间,与那稍微带着点肥的蛛体一同将那白皙、纤细的小腰衬托着。
一只很笨的小蜘蛛被卡在了头骨里,笨拙的将自己的腿从那人头的七窍中伸出,胡乱的在蛛网上翻滚着。
于是它轻轻的将那颗头骨抱起,轻轻的一扳,便将那只小蜘蛛救了出来。
被救出的小蜘蛛便朝着它的怀里蹭去,稍微有一些硬的白色绒毛蹭在它光滑如脂的皮肤上,让它感觉有一些痒。
它将那小蜘蛛抱起,安放在那哺育的胸口,让它子嗣用那稍微带着尖的口器将小小的凸起啃咬,将如露水的白色饮下。
那乱动的小蜘蛛安静了下来。
但远处,更多的小蜘蛛凑了过来,它最多只能将两只抱在身前,但第三只小蜘蛛却依旧不安分的将八条腿拥住它纤细的腰肢,试图从中间挤上去,却总是撞在那柔软上。剩下的小蜘蛛便趴在它蛛体上,窝在白色绒毛的温暖中。
陆云生和咬烟带着那变成血块的观者躲在了破旧的楼层之中,咬烟鬼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白色的粉末,撒在观者的伤口上,将血止住。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去摘那朵花吗?或者先回白鳞阁,让他们把这片断层也炸塌?”咬烟鬼看着慢慢清醒过来的观者,将装着药粉的小瓶子放回口袋里。
“咳,咬烟啊,麻烦你先把我肚子上那个伤口再扒开一下,那些妖物把蛋放在我肚子里了。”观者没有回答咬烟鬼问的问题,说着另一件事。
隔着鬼面看不到咬烟的神情,只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息。
咬烟掏出仅剩一把的短剑,将刚刚粘合在一起的伤口再次割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脏器。他将手伸进那些蠕动的脏器里摸索着,终于摘出一只小小的白色蜘蛛,用力一捏,爆出红绿色的汁液。
“谢谢,刚才这个小东西一只在我肚子里乱动,搞得我好不舒服。”
观者说着,扭动了一下身体。
“走吧,先回夔牛楼,向官家汇报这事,剩下的看官家怎么办吧。不过可以把责任都推在那只蜘蛛妖物的的身上,这样我们受到的责罚大概能小一些。”
那颗眼珠在观者血肉模糊的脸上咕溜溜的转动着,看向陆云生和咬烟鬼。
“我觉得可以,这样子说不定还能混一个冒死传递消息的美名。不过那水银湖和那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