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是故意的,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多不自量力,根本斗不过他,将她踩在脚底。
但是,她真的劳而无功吗?
容嫣可不这么认为。
“婉儿四人不会做太后娘娘安插在摄政王身边的眼线,而且太后娘娘势单力薄,婉儿的族人为了往后的长久不衰,只能选择效忠摄政王……”
在苏婉儿的这番话里,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是容嫣重重地撂了手中的茶盏。
茶盏在地上摔成碎片,茶水溅到苏婉儿四人的衣裙上时,她们一颤,抬眸看向容嫣。
“过去哀家做皇后的时候,始终将你们当成姐妹,觉得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在后宫这个危机重重之地,我们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而雌竞,和睦相处相互扶持才是生存之道。”容嫣这五年里情绪一直很稳定,嗓子在摄政王府那晚的大火里被伤到了,不再是娇软酥人的,而是又柔又淡波澜不惊的平缓。
唯有此刻,她的语气里带上了寒意,目光威慑地看着跪在地上、脸色变得苍白的苏婉儿四人,“但哀家的这份仁慈,却给你们造成了哀家软弱可欺、可以轻易背弃的认知!”
“既如此,今日哀家便让你们知道哀家能不能被背叛、背叛哀家的下场!”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进来按住苏婉儿四人,强行把那避子汤灌了进去,并卡住四人的下巴。
在四人的反抗惊叫中,嬷嬷将棕色的药丸塞入她们的嘴里。
很快,苏婉儿四人的五脏六腑便被毒药侵蚀,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
她们哀嚎着爬到容嫣身边,抱着容嫣的腿哭着哀求,“太后娘娘我们错了,请你饶了我们一命……”
“这毒药每隔一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哀家自会命人定期送上解药。”容嫣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婉儿四人。
“哀家能用一碗药让你们从此失去生育做母亲的机会,但哀家存着最后对你们的怜惜,不忍那样做,你们去了摄政王府,便在每次被宠幸后,自觉喝下避子汤。”
容嫣暂时没有给苏婉儿四人解药,让她们承受着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和痛苦,打发她们回去,交代嬷嬷明天再给她们解药。
*
几天后容嫣恢复过来,靠坐在床榻上喝着汤药,问迎雪,“摄政王现在在两仪殿处理政务吗?”
迎雪知道要关注赫连祁的动向,因此容嫣问起时,她能立刻回答上来,“苏婉儿四人被送入摄政王府了,摄政王今日早早地回了府中。”
容嫣没让迎雪喂,接了药碗来,眉头都没皱一饮而尽,“这么迫不及待,连朝政都不顾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他在新人身子上得了趣味,总要宠几天才会腻。”
赫连祁要是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对她来说是好事。
因为这样她更容易为儿子夺皇权。
迎雪捧了蜜饯给容嫣,感慨,“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尤其是后院里的女人们永远都在为男人争风吃醋,往后这摄政王府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容嫣的心狠狠一震,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满目痛楚地推开蜜饯,眼前浮现出摄政王府的那场大火,府中之人的挣扎呼救是她的梦魇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