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攸二人拜见袁绍,商议除灭公孙瓒之事。
袁绍疑惑道:“先前子远献策,若刘和不降,再杀公孙瓒而取幽州,今田别驾已到幽州,尚未回应,未免操之过急。”
许攸叹道:“田丰已有二心矣,此去恐不但不回,还叫主公蒙羞,刘和出逃,小人得志,不久必会出兵。”
“莫不是因消息泄露,刘和要害田丰?”袁绍吃了一惊,咬牙道:“泄密者该死,若被我查出,叫他全家陪葬。”
逢纪言道:“以我看来,其实并非消息泄露,而是那吕布麾下记恨主公,辱骂使者,信口开河,却歪打正着而已。”
袁绍蹙眉道:“何以见得?”
逢纪叹道:“田丰此次北上,已令主公蒙羞,此事在涿郡周围传开,已传到冀州,百姓无不笑话主公,主公不知?”
“什么?”袁绍惊怒不已,拍案喝道:“究竟发生何事?”
“这……”逢纪犹豫片刻,抱拳道:“主公还是将那报信之人叫来,仔细问过便知。”
袁绍马上命人将先回之人叫来,再次问话,信使见隐瞒不住,只好将张辽骂袁绍之言重复一遍。
“岂有此理!”袁绍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涨红,怒吼道:“气煞我也!”
“主公息怒!”逢纪忙劝道:“那张辽不过一武夫,向来粗言鄙语,不必与他一般见识,由此可见他只是泄私愤胡言乱语,并非有人走漏消息。”
袁绍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只盯着那使者沉声道:“此事为何先前不报?”
信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田别驾并未交代,小人岂敢……”
袁绍大喝道:“知情不报,该当何罪?推出去斩了!”
“此事乃田丰交代,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许攸忙起身,示意信使退下,抱拳道:“吾所忧者,乃田丰也,此人性情刚烈,常直言犯上,此次面对张辽辱骂,却不闻不问,刻意隐瞒,到底有何居心?”
逢纪叹道:“主辱臣死,张辽如此辱骂主公,田丰身为使者,或据理力争,以死相拼,或愤而离境,返回冀州。如此方可保主公威严,此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田丰果有二心乎?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绍想起田丰多次顶撞他,二人不欢而散的场景,握着拳头不住咬牙。
张辽骂他当然不会在意,关键田丰示弱,让他颜面丢尽,现在全天下人都在背后议论笑话,想想便后背直冒冷汗。
许攸叹道:“如此看来,田丰不过徒有虚名,仗着主公恩宠,有恃无恐,故意与主公相对,博得个敢言直谏的美名,一旦出门在外,便唯唯诺诺,令主公蒙羞,实为我冀州之耻!”
“不想田丰竟是个窝里横!”袁绍大骂,便要传令将田丰调回,革职问罪。
逢纪劝道:“田丰乃冀州名士,身居要职,若无故免职,恐人笑主公不能容人。田丰临行时夸下海口,要劝刘和归顺,到幽州时却一路极受礼遇,可先派人催回,看他如何答复,再做决策不迟。”
“嗯,倒也有理!”袁绍抚须道:“某做事向来以德服人,田丰若真有二心,必叫他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