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不以为然,“你怎么会这样想?尸骨能有什么特别的。难道就不能是有人爱慕明曜仙官,想偷她尸骨带回去珍藏或者拌个饭吃,聊慰相思之苦吗?”
“……您不觉得您这个想法比我更变态吗?”
谢拂池摊手,“虽然很变态,但是其实息星玉盒里面是不是真的是明曜尸骨我都不知道。”
青繁震惊,“那你还在文书上签字?”
谢拂池耸肩,“我总不能质疑自己的顶头上司吧,而且桓渊的封印我又打不开。”
“你……偷偷打开过了?”
“人都有好奇心嘛。”
青繁被自家司主的厚颜无耻给哽住了,“你这……”
谢拂池扫了她一眼,眼中神色又平静下来,“不过无论是人是神是魔,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守住朝尘司。”
“是。”青繁顿了顿,“只是来的人太多了,结界都快挡不住了。”
谢拂池耳朵一动,忽而冷笑,“何止是挡不住,有人简直视若无物!”
话音刚落,掌中烛台飞射而出,灌注了朝尘司司主全身九分灵力的烛台,此刻如箭般直破天穹,秘阁是由坚不可摧的玄木铸成,此刻也如纸般轻而易举地破碎。
这一击,纵使上神之境,也难说能轻易避开。
青繁眨眼间,烛台已经飞回来,尖钉上沾上了缕缕鲜红,重重砸回来,谢拂池伸手去握,却不由被这力道击地后退一步。
屋檐上一声轻响,她只觉一道极快极轻盈的身影从月下掠过。
青繁下意识想祭剑,被谢拂池拉住了,她不解回头,谢拂池伸出手腕,腕上通红一片。
“你打不过。”
谢拂池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块渐渐发青的肌肤,隐约觉得那人虽被刺伤,但拂回来的烛台却并非用尽全力。
她抬头,目光如炬,“看来我三尘司,真是人才济济啊。”想了想,“明天去跟其余两司借些人手吧,总不能天天熬着你们。”
“大人威武,体恤下属。”
“哎,其实主要还是你们比其他司的加班费用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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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祁卿还没有睡,他被岚迹将军嘱咐了一件事,就是都要确认一下帝姬还在不在长盈殿。
岚迹将军神色肃穆,说怀疑那殿中已不是帝姬,祁卿只笑着说他多心,但心中其实并不安稳。
灯已经熄灭了,连晚岁都回去睡了,但他仍然敲了敲寝殿的门,门内许久传出来含糊不清的声音,“神官有事吗?我已经睡了。”
祁卿柔声道:“我只是想问问帝姬,明天早膳可还要用豆沙云果?”
里面道:“我不吃豆沙的。”
祁卿恍然,“我糊涂啦,那你早点睡吧。”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侍女杳杳在殿内才松了口气,还好还记得早上小公主说宁帝姬不爱吃豆沙的事,否则必要被诈出来。
她等了一会,发觉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才从被子里探出个头,忽然对上一张已经有些沧桑的面孔,正在明珠的光辉下严肃如斯。
“神,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