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立即说:“彼此彼此,我也正想问你呢。”她老老实实先说:“我高考缺考了。”夏原拍手,伸出拇指:“服!”又问:“怎么缺的啊?睡过头了?”她耸肩摊手,笑嘻嘻说:“是啊,等我一觉醒来,一切都完了。”
夏原吊儿郎当说:“你至少比我舒心,睡一觉完了,我是眼睁睁看着它完的。”何如初十分好奇,难道有人比她还凄惨?夏原往嘴里扔了个草莓,含湖说:“我高考那两天,高烧不退,半死不活的,坐都坐不稳,带了一支医疗队进考场。左手挂吊针,右手握笔,外面站了一队的白衣天使,那场面真是壮观——”
何如初听的紧张,问:“后来呢,没事儿吧?”他满不在乎说:“能有什么事儿啊,死不了,走着进去,横着出来呗,反正过后照样活蹦乱跳。”她连声叹息他时运不济,说:“你若不是病了,说不定能进清华呢。”
夏原不屑说:“清华有什么了不起啊,他们请我我也没去。”何如初以为他吹牛,一笑置之。其实是真的。他代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拿了全国一等奖,保送清华,是他自己不去的,说看不上保送生,没真本事。
一顿饭吃的人潮散尽他们才出来。夏原犹说不过瘾,“下回我带你外边喝酒去,比这儿强多了。什么鬼地方,嘴里澹出鸟来。”何如初忙拱手:“您老人家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您还是另外找爷们拼酒去吧,我就算了。”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找臭老爷们干嘛啊,我带你喝花酒去,没见过吧——”何如初“呸”了声,自顾自往前走。夏原要笑不笑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