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范宁摸了摸鼻子,自己出名了?
他的确出名了,不过更多的是在朝臣之中。
“天呐,真是你!”
李彦琴仿佛撞见稀罕的小动物般,上上下下打量范宁个不停。
“这几日我爷爷时不时就提起你,说刑部的张尚书应该奖你几万两银子。”
“你提取指纹的法子,让刑部在短短几日就破了好几桩尘封已久的大案,引得龙颜大悦,给予了刑部上上下下不少封赏。”
一旁的四皇子怔住。
朝中的动静他如何不晓得?
刑部这几日跟打了鸡血似的,引导全国各地衙门攻克当地的疑难大案。
一件件动辄几年,乃至十几年都没有进展的大案,短时间内密集的被侦破。
此举既振奋当地百姓人心,也增加了朝廷威望。
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四皇子也曾好奇其中缘故,奈何刑部里他插不上手,无从打探起。
万万没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他半路捡来的“野朋友”!
方林也露出了惊容。
这范宁竟有这般大的来头?
来自一位尚书的赏识,这可比埋头苦学二十载管用得多。
人家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位平民的命运。
秦长生深深注视着范宁。
哪怕他是祭酒门人,未来前途无量,也难免生出欣羡之心。
因为他想起来何时听过范宁的名字了——他老师祭酒口中。
那是三日前的下午,祭酒从朝中归来便独立庭院中望天无言。
他询问之下,祭酒才感慨说,自己一生致力于弘扬儒学,门人弟子遍天下,百年后却未必能及一个道士名留史册。
人生在世必有追求。
有的是为了利,也有人是为了名。
祭酒便是后者,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身后名。
致仕以来两袖清风,作风正派,在儒学弘扬上呕心沥血,孜孜不倦。
只求百年后史学家的笔下能留下他的名字。
他这番话透露出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范宁可能会名留史册——作为指纹提取的开创者。
这是秦长生不敢想,想了也没用的。
范宁一个小道士却已经唾手可得。
学子们望向范宁的目光变了。
其中有不忿的,觉得一个乡村小道士不配庙堂之高的尚书赏识。
更多的则是羡慕或者嫉妒。
他们哪会知道,范宁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是银子。
刑部真奖他几万两银子,他原地摆烂。
买一千亩地,建一座大房子,娶個三妻四妾,当个没出息的地主,快快活活过一辈子。
不过他明白,这是李尚书眼瞅着刑部大放光彩的酸话。
赏不赏还得是刑部说了算。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他把握不住。
“李小姐过奖了,不过是无意中的发现罢了,不值一提。”
范宁谦虚道,心里盘算着四皇子那的一千两赏银。
其原话是得到李尚书的赞许。
自己就对一个例子提了个改进建议,似乎还不太够啊。
他瞧了眼二楼的入口。
刚才李彦琴就是从二楼下来的,很可能那位尚书就在二楼听着楼下议论呢。
得加把火力。
“关于这本《算术启蒙》,我还有不少建议。”
“比如三角定律篇,我曾发现了一个理论,叫做勾股定理,你们可以补充进去,它是指直角三角形的两条直角边长各自复乘相加之和等于斜边复乘。”
范宁发现《算术启蒙》里并没有大名鼎鼎的勾股定理。
为了大乾的算术奠基,他当然要说出来。
李彦琴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