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楼就是趴在我的肩膀上看着。
我等着有用的牌,终于给我发了个十点,再加上藏起的那张花牌,正好十点半,如果赢了庄家,庄就是我的。
庄家掀开牌,又爆点了,庄也被人抢走。
我用跳洗的方法把牌的顺序排好,上面三张牌是藏好的九点牌,发牌时的是抽发,手法和刚才的庄家差不多,我给自己发的是上面的牌,给其他闲家的是从第四张开始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有输有赢,输少赢多。
胡永吉回来见我当了庄,也站在我旁边看。
就算不假洗,我也能赢。
只要五十二张牌摊开,我扫一眼,就能记住每张牌的位置,所以,天赋很重要,没有天赋,老千都做不成。
我怕胡永吉无聊,对他说:“老胡,刚才你的钱,坐下来玩儿两局。”
胡永吉加入,我也让他赢钱。
渐渐地,我的筹码越来越多,有人加入,也有人输光,我看了看,大约有五千块钱的样子,一分本钱没掏。
我打算赢到一万块就收手。
这地方不错,适合细水长流,时不时来一次,赢几万块钱就离开。
保证日常开销,想要挣大钱,就得找金主,赢了钱给提成,风险较小。
又是新的一局,直到闲家都不再要牌,我又要了一张,直接扣着,和其他人一样细细碾牌,就好像碾牌能够变点一样。
这是赌徒的一个通病。
当露出牌数的一角时,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五点!”
我故意爆点,通赔。
把筹码发下之后,我再次拿起牌,突然有人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行了,别尼玛推了,滚一边玩儿去……”
我回过头,有个大长毛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的混子,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一脸轻蔑地看着我,装蛋似的甩了一下头发,见我不说话,居然伸手拍拍我的脸,“你聋了,我让你滚蛋!”
我压着胸中的火气,淡淡道:“把庄给你行,等我玩儿够了……”
没等我的话说完,他带来的两个小弟就指着我的鼻子喊:“让你滚你就滚,哪那么多废话,滚!”
刀疤脸注意到玉春楼,一脸贪婪地说:“这妞儿长得是真可人儿,等哥赢了,带你去玩儿……”
玉春楼也没说话。
胡永吉站了起来,冲着刀疤脸喊:“疤脸,少在这装蛋,他是我朋友,第一次来场子玩儿,你就想抢庄,再乱叫,我一甩棍把你脑袋敲碎!”
刀疤脸看了看胡永吉,脸色很阴沉,“老胡,你也在这。”
刚才两名嚣张的小弟见到胡永吉也不由地退了一步,很惧怕他的样子。
“是啊,疤子,要玩儿就坐下来玩儿,别太过分。”
看刀疤的表情他并不怕胡永吉,他在权衡利弊,真打起来,被胡永吉的甩棍砸上,也不好过,“既然是你老胡的朋友,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他手里拎着袋子,里面全是筹码,刚坐下,两边的玩家立刻收拾筹码走人。
他把筹码全部倒在桌上,大约三万多块钱。
像他这种人,装蛋是常态,一下子倒出来,哗啦哗啦乱响,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
他把筹码一推,冲我说:“我全押上。”然后看向我的筹码,故意惊讶地说:“才尼玛五千多块钱,你这钱不够,当不了庄。”
十点半的规矩。
如果闲家一下子押一万,那么庄家最少要有两万,不然庄只能让给别人。
“抱歉,我们这桌上限五百,你要玩儿,就玩儿,要玩儿大的,旁边那桌上限五万……”我故意恶心他。
就他这两万多块钱,还不够旁边那桌上限呢。
刀疤有些尴尬,脸色铁青,但也无可奈何,“这样吧。我们来两把两个人的局,你有多少筹码我押多少,算是全推吧,你就五千,我就推五千。”
他扔上五个一千的筹码。
我点点头,“陪你!”我拿起牌,洗了两次,端着牌示意他卡牌,他卡了两三次,我给自己留底牌,故意给他发了一张七点,先让你难受难受。
他拿起牌看了看,想了想,要牌。
我又给他发了一张七点,叫你嚣张,先让你爆点。
他脸表情出卖了他,但他还是故意对身后的小弟说:“真不错。不要了!”
我自己一翻牌,是个八点,“七要八不要,我不要了。”
他气得呼叱呼叱地喘气,“靠!”把牌往桌上一扔,爆点,“继续,你不是有一万了吗?我继续推一万,我就不相信这个邪了!”
我最喜欢这种冤大头,不输死才怪。
跟我玩儿一把也别想赢!
他不甘心,见我洗好牌后,又开始乱卡牌,从上到下,甚至从中间抽出一张牌,插到中间的部分,虎出就是虎出,跟电影里学的。
我把牌攥在手里,他突然按住我的手,“把牌给我放下,你不能碰牌,让别人给我们发牌。”他指向同桌上的一个玩家,“你,用一根手指头给我们发牌!”
他还以为这样能赢牌。
太天真了!
老千要是连这种低级的防千办法都解决不了,也别在江湖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