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缓步凑近沈怀言,与他贴得很近,逼得男人只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边。
“沅沅…太近了…”他没有办法,坐在了床上,慌张得盯着身前还站着的貌美女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红了脸,单手抓着床幔不知眼睛该往哪里看。
温沅一条腿跪在了床上,正好在沈怀言胯下。
她凑近男人的耳畔,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引诱沈怀言,“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永远都是。”
沈怀言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他忍住了内心的欲望和冲动,一把推开了温沅,“够了。今日不是时候,我先走了,夜深露重,沅沅赶紧歇下吧。”
“你不要走……”他转身正要抬脚离开,温沅却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我知道,我和旁的女子不同,你或许从未见过如此主动女子……”
她的话还未说完,沈怀言便转身抱住了她,“沅沅,不要如此撩拨我……”男人好像有些不舒服,闷哼了一声,“我是妖,没有人性的。”
“是吗?”温沅却觉得,沈怀言比不少人都有人味儿,“我不觉得。”
她环着腰的双臂更用力了一些,恨不得一直抱着不撒手。
“真拿你没办法,我今天就在此陪你好不好?快睡吧,我在这边看看书。”沈怀言从某些方面来说真的是个君子了,温沅对他的好感,也更深了。
后半夜温沅才睡着,沈怀言一直靠坐在床边哄他入睡,见她睡沉了以后才从床上起身。
他站在床边单膝跪了下来,用指甲在温沅的手臂上划出了一条口子,鲜血缓慢渗出。同样的方法,他自己的手臂也多了一条冒血的伤口。
沈怀言将自己的手臂叠在温沅的手臂之上,二人的血霎时间变成无数鲜血织成的网,将二人的手缠在一起。
“今日立下生死之约,以吾之血,护汝一世周全;生同衾,死同穴;纵山崩地裂日月颠倒,世间亦无力量能够解除此约,死亡,亦不例外。”
缔结契约似乎损耗了不少沈怀言的修为,“从今往后,没人可以伤害你。”他俯下身,在温沅软香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沈怀言一直待到天亮温沅睡醒才离开,“醒了,叫丫头进来吧,我先走了,今日记得穿身白色的衣裙。”
男人趁温沅不注意,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得逞的笑容挂在嘴边,就这么消失在了房间里。
“来人啊。”待确认他真的消失了,温沅才敢叫人进来伺候。
奇怪的是,昨日还觉得昏昏沉沉的,今天便感觉变了似的,整个人轻松不少,连带着心情也好了。
“郡主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裙?不如今日穿艳丽些吧?这件粉红色的就不错。”
对了,方才他说,让自己穿白色的吧?
温沅摇摇头,指向那件霜白的流苏长裙,仙气飘飘的,她一直很喜欢,无奈没人配让她穿这一件,不过现在有了,“那件。”
今日可是未来女婿上门的大日子,一家人集中精神,三个儿子更是伸长了脖子。
只有温沅,是淡定的。
但那也只持续到沈怀言进门之前。
男人今日褪去了所钟爱的暗紫长衫,白如月光般皎洁柔和的衣衫与温沅的看上去就像是特意裁剪出来的一对。
沈怀言弯下了腰十分恭敬地与温沅父母作揖行礼,“在下沈怀言,见过二位长辈。”与男人站在一起的温沅,笑容看上去都比平时要快乐。
定南王只颔首,话没说一句,温夫人倒是虚扶了一下,“坐吧,看茶。”
两人站在一起时就像画卷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温沅掩面浅笑的模样、沈怀言认真宠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才见过几面就确定了关系的人。
“沈公子看上去气度非凡,想必是富家子弟。听沅儿说,你们是在飞花城相遇的,沈公子的祖籍,是在飞花城吗?”
祖籍啊……沈怀言听到问题的时候确实回忆了一下,自己出生的地方,早就成为了一片荒芜之地。
他心中苦涩,面上却淡然自若,“晚辈孑然一身,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你可有田地、房产?”
“昨日已在郡主府旁购置了一处房产,住得近些好,未来与沅沅成亲了她也不会和娘家疏远。”
郡主府旁……
有沈怀言的这句答复,定南王也稍微认可了一点他的财力,
郡主府是圣上赐给温沅独住的,位于都城最繁华的地段。
能二话不说就买下来,看来确是个有家世的人。
沈怀言这番话可是说到了温夫人的心窝子上,现在看来,温沅和他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住得近的话,也好有娘家人照顾着,不会受欺负。
再一个,这孩子竟然是孤儿吗?怎么说自己孑然一身,不过也好,没有婆家人来为难女儿了。
温夫人越看越觉得欢喜,但还是觉得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