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眸,垂下眼帘,刚要说话,云镶到了跟前。
云镶并没有听清楚刚才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云圣倾对着轿子,张牙舞爪想要撕碎里面的男人。
里面的男人是谁,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连亲生弟弟和生养他的亲娘都下得去手的人。
“倾儿退后!”
云镶把云圣倾挡在身后,朝着轿子里的人施礼,“臣云镶见过摄政王,小女言语不当,还请摄政王看在她刚刚失去娘亲,不要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
轿子里的男人早就放下了窗帘,清冷的声音,夹带着寒霜,“云大将军,本王不管以前将军府上发生的一堆烂事,从现在起,二小姐是本王的人,若是有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你的将军府来陪!”
在场的,全都一哆嗦,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谁都不觉得摄政王是说着玩的,若说摄政王罩着云圣倾,这也不太可能。
只能是,摄政王看云府甚至觉得云大将军不爽,想要通过云圣倾,达到什么目的。
若是摄政王盯上了将军府,将军府以后的日子,用水深火热来形容,都不为过。
云镶一愣,他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摄政王这是何意?
云镶也觉得摄政王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女儿,只能是要通过自己的女儿,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摄政王如此说,只能是在警告他,要他做人做事小心点。
愣神的功夫,身后的云圣倾早就炸了毛,闪身到了轿子的跟前。
去你娘的!本小姐何时成了你的人?
见窗口的纱帘放下,云圣倾抬脚踢向轿子。
咣!
咣!
“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的人?”
两声巨响,墨铁铸就的轿子,纹丝不动,云圣倾的脚底板却疼的只想跳起来!
“倾儿!……”云镶下意识喊道。
这可是摄政王的轿子,天下间,还没有谁敢对着这个轿子无礼,何况,摄政王本人还坐在里面。
且倾儿说了对摄政王不敬的话。
这是要云府上下的命啊!
王氏和云慕烟差点晕过去。
小贱人想死,一头撞在旁边的台阶上,一了百了也就算了,却在这里招惹摄政王,这是要拉她们垫背的节奏。
她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她们可不想死。
想要过来制止,却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人灌了软筋散,一动不能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周围的老百姓,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敢在摄政王面前发飙的女子,心中祈祷,别连累了他们。
就连墨日都楞在当场。
云二小姐,也太……彪悍!
“脚痛了吧?”纱帘掀开,一只白皙如玉,毫无瑕疵的手伸出来。
清浅的声音,如春风拂柳,吹过云圣倾的耳畔,和刚才命令云镶的声音,天差地别。
手上一个瓶子,塞到云圣倾的手上,“涂在伤口上,本王下次看到你,可不想看到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这?……
满大街的人,都被轿子里发出的声音,连同说出的话,搞得不会了。
云二小姐都这样了,摄政王大人居然没有弄死她,太不可思议了。
王氏和云慕烟恨得咬牙。
小贱人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明明被猪油蒙了脑子,对着摄政王嚣张狂拽了,摄政王却没怎么样小贱人。
还给了小贱人疗伤的药,一看那瓶子,就知道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九华玉露膏。
云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回过神,轿子已经走远,消失在街角。
云圣倾也是一愣,摄政王不会是受虐狂吧?她都这样发飙了,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
看来,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