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阁毁了,我想住到凤鸣苑去!”
趁着眼前的爹爹对娘亲还有一丝的愧疚……亦或是眷恋,云圣倾沉声说道。
凤鸣苑,是云镶第一位夫人的院子,少年夫妻,一起上战场,死在了战场上,凤鸣苑,从此一直空着。
那是将军府的禁忌,从来没有谁敢在凤鸣苑附近嬉戏打闹,更没有谁敢说住到里面。
云镶看了云圣倾一眼,到底还是点头,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娘若是知道你活着回来,且把这几个护主不力的奴才杀了,也该瞑目了。”
“爹这就进宫,请示皇上,派兵剿灭西山上的匪巢!”
他在边疆守卫国土,他的女儿被匪人劫持,敢拦截他云镶的女儿,他倒要这些个匪人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爷!”王氏仿佛按捺住心中的悲痛,抬眼看着云镶,悲切的说道,“关于倾儿的事,妾身已经连夜报官,现在这个时辰,想必官兵已经在剿匪的路上。”
“倒是老爷,连日奔波,刚刚回家,需要休息,若是累出个好歹来,你不是让倾儿自责吗?”
家庙,从来都只有嫡妻死后才能进家庙等着丈夫,一个贱妾,只配扔在荒山野岭的僻静之处,等着有一天男人死了,若是有人能想起来,或许能埋在男人墓地的附近。
好一个霓裳,活着霸占着老爷的一颗心也就算了,死了还进了家庙。
小贱人更是猖狂,居然敢提出住凤鸣苑,那是当家主母的院子,她在将军府几十年,操心劳累,都不敢打凤鸣苑的注意,小贱人也敢往外说!
老爷还允许了!
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云圣倾只想呵呵王氏一脸。
她明明是被云慕烟扔进了破庙,却满京都的叫嚷着她被土匪劫持,这是怕她失去清白的事,天下人不知道吗?
爹若是累出个好歹来,她得自责。
她自责个屁!
女儿的清白都没了,当爹的难道不应该找仇人给女儿报仇?
云圣倾手上攥着滴血的匕首,看着云镶。
云镶的双眼一直跟着白皮棺,朗声说道,“为倾儿!为霓裳!我都要亲手杀光这些匪徒!”
爹爹,还是她心目中那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既然娘还活着,她所遭受的,和匪徒没有一丝的关系,为何要劳累爹爹跑着一趟。
“爹!”云圣倾伸手拉了云镶的衣袖,“既然官府已经出兵,想必那些乌合之众,也不会有好结果……”
云圣倾话音未落,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将军!……”
“闭嘴!”云镶厉声呵斥!
从大门外到眼前,哪一件是好事?
云镶的胸口,早就闷着一团怒气,不知道如何发泄。
现在,连管家都敢来添堵。
管家连忙咬紧了后槽牙,跪在云镶面前。
“说!发生了何事?”
云圣倾手上滴血的匕首在脚下孙嬷嬷的尸体上擦了擦,静静的等着管家说话。
“摄……摄政王……府上来人了……”
摄政王,楚宸渊。
传说中,五岁掐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八岁勒死生母,十岁上战场,十二岁横扫南疆,荡平西凉的男人。
大楚。
上到皇帝,下到三岁小儿,谁听到摄政王三个字,不是腿肚子打哆嗦。
众人顿时一惊,管家口无遮拦,说出不该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来干什么?”到底是大将军,云镶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