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将骸骨一块块丢进石臼,砸成细碎的骨沫,捞出来之后,拌了麸子,倒进食槽里。
“啰啰啰啰——”
没想到刚吃完又开饭了,十几头猪哼哧哼哧地挤在食槽旁,将加了料的麸子一扫而空。
清洗干净石臼,成把成把的干辣椒倒进去,辛辣的味道将残存的腥味彻底掩盖。
“呼——”
做完这一切,郑杰觉得还不保险,回去换了衣服,身上这套也丢进炉膛烧了。
将炉膛里面的灰清理干净,郑杰又在里面烧了几捆柴。
忙完这一切,西边的天上泛起了鱼肚白。
这是一个太阳西升东落的世界。
还好只有一颗太阳。
伺候完弟子们吃好早餐,此时天光大亮。
郑杰沿着炉子到猪圈,又走了几遍,看到几个细小的血点,已经变得暗红。
将血点擦洗完毕,郑杰回到住处,沉沉睡去……
“张头!”
备好午餐的料,看到张炉子沉默地进了厨房,郑杰打了个招呼。
“嗯。”
张炉子似乎心情不好,对郑杰点了头,便开始做饭,水煮肉片做好,习惯性地尝了一口。
“噗!”
张炉子将口中的肉片吐了出来。
“狗日的,你煸的辣椒怎么那么苦!”张炉子骂骂咧咧,一巴掌拍在郑杰脑袋上,“水煮肉片不上了,改成炒鸡!”
“现在还来得及,老子去杀鸡!”
张炉子骂骂咧咧,将水煮肉片倒进泔水桶里,又把剩下的辣椒粉全部倒掉,从鸡笼里抓了只鸡,到劈柴墩那里,一斧砍下。
耳边,二灶那边传来了窃窃私语。
“常哥怎么还没来,今天可是执事们用餐的日子。”
“不知道啊,早上起来就没见,我以为常哥提前来备菜了呢!”
……
“是个胆大的家伙,可惜心不细。”张炉子目光扫过斧眼上的暗红,嘟囔道。
鸡头砍下,鲜血从脖子里喷出,将劈柴斧浸地鲜红。
接过放了血的鸡,用开水烫掉鸡毛,郑杰熟练地将鸡斩成小块。
“狗日的,因为你浪费了我一道菜!”张头骂骂咧咧,提着泔水桶倒进了猪圈,回头喊道,“郑杰,这个月,罚你清洗猪圈!”
“现在就给老子干,不把猪圈洗的干干净净,今天不准下工!”
“哎!”
不知道张头哪来的那么大的脾气,郑杰穿上水裤,跳进猪圈开始打扫。
只见秽物之间,赫然有不少的头发和成段的骨头,似乎是指骨。
郑杰心头一跳,回头看去,正对上张头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说陈执事,二灶那边丢了人,你来我三灶干嘛?”张炉子皱眉看着陈执事。
陈执事笑笑:“老张,我这也是例行公事,理解一下。”
弯腰看着炉膛,手在里面细细过了一遍,看着里面灰烬的余量,陈执事问道:“炉灰多久掏一次?”
“回,回执事,一天一次,昨天晚上刚掏过!”烧火的杂役嗫嚅道。
“嗯。”
围着厨房转了一圈,陈执事到了猪圈,看到食槽里还剩一半的泔水,陈执事说道:“老张,今天这猪……胃口不好?”
张炉子呵呵笑道:“给猪吃的水煮肉片,辣椒放多了,别说是猪,换做你来,你也吃不下!”
陈执事不以为意,看看院中没什么东西,说道:“老张,我走了啊!”
“不送!”
走出院门,陈执事看到旁边沾血的劈柴斧,目光一缩,转身走到了二灶。
“哦,中午确实看到了三灶的张炉子,在那里杀鸡来着。”二灶的一个杂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