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些,小翠的心情也不像开始那样好了,徐三修托着腮帮子发呆,两人各有各的心事。
傍晚,丫鬟送来饭菜,两人吃过后早早睡了。
“嘎吱……”
第二天三四点,天还未亮,徐三修二人还未醒,门被打开。
月光洒地,把屋檐、地面、门前,照的灰蒙蒙的。
两行火把从门口延伸,持火把的都是披甲的兵士,一个个神情肃穆。
城主和两个穿锦袍的文臣,两个穿铠甲挂着剑的将军走了进来。
“嗡……”
桌上灯点亮,白茫茫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徐三修睡的浅,一下子醒来,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神智却清醒的很快,迅速在身上捉起短刀,揣在怀里。
他的心跳的很快,一方面是因为被惊醒的缘故,睡的不好,胸口有些闷。另一方面是这深夜中,城主造访,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他虽说性情比较淡然,但骨子里还是有反抗的血性。
倒在冲锋的路上和倒在投降的绞刑架上,虽然都会倒下,但是不一样。
城主就站在床前两三步外,面朝徐三修,背着双手,直直地站着,火光照得背后通亮,身前却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孔。
他就这样站了有一刻钟。
徐三修很紧张,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浑身汗的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真不知道,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我知道你醒了。”
城主淡淡地说。
“你很像一个人,但又不会是他。”
“像谁?”
徐三修紧张的嗓子都有些沙哑,强压住慌张挤出这句话。
“在三百四十年前,我的祖上迁到这里,那时,这里还没有坎儿井,也不叫渠定城。”
“他是一个神医,在这块土地救下了许多人,我记得他留下了一张画像。”
“晚上,我睡不着,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那张画像,但是我小时候见过那张画像,我清晰地记得那张脸长什么样子。”
“长我这个样子吗?”
“哈哈哈哈。”
徐三修为这个城主的自我pua,忍不住笑了起来。城主能在这里和他谈笑风生,至少能说明他的那包药粉起了作用,心里也就有了底。
他略带些讥讽道:“我的城主大人,这场灾祸的开始,你相信传说的异兽犬戾,后来我出现了,把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给你解释了,还给了你治疗的药方。”
“你便又给自己创造了个信仰,相信我一定是你的祖上,从画中跳出来,帮助你解决这些麻烦。”
“可是犬戾的作用是假的,我也不是你的祖上。”
“我只是想说,人就是人,没有那么多魔幻的事情,没有异兽捣乱,也没有祖上显灵,何必要给自己建立一个神呢?”
“人离开神迹,也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受教了。”
城主大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