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阳光毒辣。
嬴浪下朝了。
刚出章台宫,就有侍卫前禀报,子雅走了。
按照嬴浪的吩咐,宫人都没有阻拦,任由其离去。
嬴浪微微颔首。
走是意料之中的。
恰好几天没见踏雪了,他决定中午去城外的庄子看看。
此刻,子雅纵马狂奔。
一路向西。
伤口刚刚痊愈,颠簸的很疼。
逃命要紧,顾不得这么多了。
偶尔,她笨拙地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幸好只有几支商队在赶路。
火热的阳光,照在身暖洋洋的。
她的身体还很虚。
其实,她很喜欢嬴浪的那个院子。
仆役都很懂规矩。
花园里百花争奇斗艳。
衣服、食物更是无比丰裕。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沐浴都有人伺候。
更不用担心朝廷的追捕。
子雅很久没有如此安心的日子了。
早晨看了铜镜,这次重伤不仅没有瘦,反而有些发胖。
子雅很想就这么住下去。
可惜!
那是嬴浪的庄子!
暴秦的皇子!
那是儒家的生死仇敌。
自己应该拔剑砍了他。
可是自己不仅没有,还接受了他的恩惠。
如果不是嬴浪,她要么在暴秦的大牢里生不如死,要么躺在乱葬岗里腐烂。
本以为嬴浪有所图。
要么是图色,要么是想从她这挖一点线索。
可是嬴浪从未打听过儒家。
子雅走的时候,没人阻拦。
甚至她去马棚牵马,马夫还帮着挑了一匹健壮、温顺的母马。
子雅很意外,就这么放我走了?
没有所图?
同时,她有感到失落,就这么放我走了?
她好像只是嬴浪生命中的过客。
嬴浪只是举手之劳救了她。
之后就将她抛之脑后了,似乎已经彻底遗忘。
子雅容貌清秀,是小圣贤庄的一朵花,追求者甚多。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相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