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阿花听话地下去了。
等她走远了,周疏突然一声暴喝,“还不快把房门关好!”
拂袖被她吼得花容失色,心中不停打鼓,关了房门,转身惨白着一张小脸,强颜欢笑的问:“公子,您……”
“跪下!”周疏没让她把话说完。
拂袖被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上方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内气氛越发紧张。
偏周疏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盯着她。
感受到上方冷厉的目光,拂袖脊背发凉,头低得更低了,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这时,上方突然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
“是哪个男人?”
闻言,拂袖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狡辩道:“公子,拂袖不懂您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周疏对她很是失望,拿过铜镜往她面前一扔。
“你自己看看。”
拂袖连忙捡起铜镜,对着自己。
铜镜里的人领口衣衫半开,露出脖颈上殷红的印子。
昨夜与萧元朗春宵一度后,她太累了,只简单梳洗了下便上床歇息了。
今晨又睡过了头,待她醒后,见外头天光大亮,心中着急,便急匆匆穿好衣服,来了周疏跟前。
谁知领口竟未扣好,内里春光大泄,让周疏瞧了个彻底。
拂袖又羞又躁,手胡乱着拢好衣领,“公子,拂袖可以解释的,这是……”
“你莫要告诉我,这是昨夜被蚊子咬的?”
“正是!”闻言,拂袖一个劲地点头,胡乱扣好衣领,连滚带爬爬到她脚边。
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她衣袍。
“公子,拂袖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是什么样子的人,您心里一清二楚,就是给拂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那等狂悖之事啊。”
“不敢?”周疏怒极反笑,“本公子就是太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太信任你,放纵你,才会让你犯下如此大错!”
“你可知,你与人私下苟且,若是被外人知道,是要被……”
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在她心里,拂袖就跟她亲妹妹般。
更何况,她虽女扮男装,明面上是男子的身份,但到底是个女人。
女人更能理解女人的苦楚与不得已。
在这个世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招猫逗狗,可以进出青楼,从未有人会说男人不守男德。
可女人不行,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
若失了清白,不论她是贵家小姐,还是良家妇人,都要承受外界的指指点点与辱骂。
她从心底里不愿拂袖走上这条不归路。
用力闭了闭眼,压下心中不断翻腾的情绪。
周疏压低了嗓音,质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要了你清白,可承诺会娶你?”
被提醒即将等待自己的后果,拂袖连哭都忘了。
通红着一双眼,磕磕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他……”
正此时,院子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秋旻急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泗溢县后面的山坡塌了。”
闻言,周疏心中一紧,她抬手制止拂袖接下来的话。
急匆匆披着衣裳,开门出来。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山体怎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