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面吵闹的动静,周疏敛下面上的悲伤,缓缓纾出一口气,提高音量。
“外面何事喧哗?”
守在门外的小兵听见她问话,刚要回答,拂袖便哽咽着声音喊道:“公子,是我,拂袖。”
“拂袖?你怎么来了?”莫非是兄长又出了什么事?
周晖心下一紧,挥退拦着拂袖的小兵,让人把她放进来。
拂袖红着眼眶,提心吊胆地走进房间,生怕看到的是一幅周疏病入膏肓的画面。
进入房间后,见她好端端地坐在软塌上,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眼泪也应声而下。
“公子……”
“好端端的哭什么?”
拂袖止住哭,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又咧开一个笑容。
“见到公子无事,拂袖太高兴了。”
见她又哭又笑的,周疏好笑又心疼。
冲她指了指不远处架子上的水盆,“都哭成个大花脸了,去洗把脸,再过来陪我好好说会话。”
“哎。”拂袖哎了声,洗了把脸回来,站到软塌旁。
先是仔细打量了下周疏的脸色,见她面色虽苍白,但并无病重的迹象,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转身,又把带来的包袱取下来,打开,放到她跟前。
“公子,这是我给你带的几件厚衣裳,还有一些你吃药时喜欢的梅子点心。”
周疏望着那个包袱,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先放一边,拂袖,我有话要问你。”
一想到周晖如今双目失明,她就一阵揪心,藏在袖子下的手,用力捏紧。
深呼吸一口。
“拂袖,你出门前,可有见到兄长?昨夜那般凶险,我听闻他受了伤,还中了毒,如今情况如何?可苏醒了过来?”
每问一个字,她的心就多滴一滴血。
拂袖对周晖受伤中毒一事一无所知,被她发问,只得老实回答。
“公子,拂袖自昨夜到今晨一直未见大公子,也不曾听闻大公子受伤之事。”
话落,就遭到周疏的厉声叱责。
“拂袖,不可欺瞒于我,昨夜县衙之事我已尽数知晓,兄长受伤中毒之事我也有耳闻,如今我只想知道他情况如何,若你再有欺瞒,当心责罚。”
“拂袖不敢。”
闻言,拂袖当即对她表忠心,“拂袖对公子忠心耿耿,绝不敢有所欺瞒。”
“拂袖确未曾听闻大公子受伤一事,若公子不信,拂袖可发毒誓,若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周疏叹息一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拂袖,并非我不信你,只是现下兄长情况不明,我不免担忧。”
“拂袖明白。”拂袖点点头,对她方才对自己疾言厉色之事,并未放在心上。
只说:“待拂袖回去便找人问明大公子情况,待有了结果,便来告知公子。”
如此,最好。
周疏点点头,“好拂袖,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拂袖应该做的。”
问完周晖情况,周疏又想起来问她她突然来此的目的。
“对了拂袖,你今日为何会突然来此?”
拂袖吸了吸鼻子,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