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魏忠贤极其夸张的哭诉声,朱由校看似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哭什么哭,成何体统!你身为东厂厂督,既然杨涟等人其心可诛,那便找出他们其心可诛的证据!你跟朕哭有什么用,是要朕给你查案嘛!”
被朱由校骂了的魏忠贤顿时停住了哭泣,抽抽噎噎的磕了几个头。
虽然挨了骂,但他很高兴!
因为皇帝让他找出杨涟等人其心可诛的证据!
要知道,他是东厂厂督,管理着诏狱刑罚!
到时候只要将杨涟等人押入诏狱,什么证据,还不是任由他来编!
他就不信这群自恃清高的东林党文人,在面对诏狱狠辣无比的刑罚时,能撑得了多久!
就算撑得住又如何,最后的证词,还不是由他来写!
魏忠贤磕完头后急忙准备开溜,他知道皇帝发火意味着烦了。
而烦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哭诉,而是因为他们打扰到皇帝做木工活了。
魏忠贤拔腿就要“滚”出去,然而在临出门前却被朱由校喊住了。
“等等,辽东的军饷该发了。”朱由校停下了手的动作,很认真的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当下便懂了什么意思,急忙躬身回道:“奴婢明白,这就与内阁商议。”
“如今辽东战事吃紧,只要不加重老百姓们的赋税徭役,你怎么搞钱朕不管。”朱由校仍是十分淡然,又重新拉起了锯子。
“奴婢遵命。”魏忠贤十分恭敬的躬身退下。
然而在走出宫门的那一刻,浑身紧绷的他却是整个人都瘫了下来。
“又要钱……”魏忠贤都快要哭了。
他的这个朱老板自登基以来,虽然不怎么管事,但几乎隔三差五就要让他去搞钱。
现在国库里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那么多钱给将士们发军饷啊!
如今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能是提商税了!
然而每次一提起加收商税这件事,内阁里的东林党人总是会各种使绊子。
魏忠贤也没办法,虽然他现在权利大,但东林党那群人的主干可都还在活蹦乱跳着。
他已经准备好了,欲要挫东林党,首先拿弹劾他的杨涟下手!
不,杨涟得往后稍稍。
东林党内,有一个比杨涟还能蹦跶的人。
此人书读得不多,但东林党能得今日之势大,极大原因仰仗着此人!
那就是,汪文言!
搞东林党是要搞的,然而朱老板下达的任务,也是要完成的。
没办法,既然加税这件事不好办,那就只能从最容易搞钱的地方下手了。
抄家!
抄江浙富得流油商人的家!
魏忠贤知道这些商人十有八九都跟东林党人有牵扯,但他可不怕。
想当初他初担任司礼监秉笔时,也想过投靠东林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