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庞琥下一秒就稍显犹豫地说道:
“你是说薛彰?”
孔方点了点头:
“上次喝茶的时候,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薛管事易容钓鱼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之前,我其实是见过薛管事一面的。
你不在现场,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当时真没认出薛管事。
若你们坊管所没人再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那我估计很大概率就是薛管事了。
还有,昨天我给你符箓的时候,不是正好被他撞见了吗?”
说完这些,孔方又低头思考起来。
“好啊!原来是他这家伙,我找他去!”
庞琥听完孔方这一番话,已经信了七八成。
他和薛彰本就不对付,盛怒之下就想要直接找人对峙。
但他还没抬腿,就被窗口里的老吴一下拉住了:
“庞小子,你干啥!
你有证据是人家拿的吗?
他靠关系进来镀金的,你凭什么跟他斗。
别乱来!”
“但也不能这么就被他坑了吧!
这件事我倒是没事,顶多被头儿罚点俸禄,但却连累了孔方兄弟!”
庞琥被老吴这么一拦,仍旧满脸焦急。
“这事是从我这出的问题,大不了我跟项头儿去说,我就不信他能拿我这老骨头怎么办。”
这老吴也是个硬气的,直接就开始要背锅。
这时,孔方又开口了:
“二位,先别急!
我想问问,如果真是内部人在库料房冒名进行偷盗,在青竹门内部是什么罪名?”
庞琥回答道:
“如果真是这样,是重罪。
这已经不单单是偷盗问题了,还涉及到同门互害。
门内对这种事情管得很严。
一旦抓到,封闭修为,做至少十年苦役。
完成后降为外门弟子,永不擢升。
谁说情都没用。
可话虽这么说,但我们没证据啊”
“哦?那这薛管事是什么个修为?”
“他啊,炼气三层。
要不然上次在坊市里,也不会被你三两句话给劝退。
怎么!孔方兄弟,你不是想……”
像是想到了什么,庞琥劝阻道:
“你可别乱来,他虽然实力不高,但确实如老吴所说,有些背景。
若是把他打了,你可讨不了好。”
孔方听庞琥这么说,笑了笑:
“庞管事,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就是随便问问。
我方才听你说,他去和花茶?他可是现在去丽春坊了?”
庞琥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刚刚可能没注意,他明显捯饬了一下自己,还带上了香囊。
这就是去丽春坊喝茶的。
咳咳,那种不正经的茶。
就是老赵茶饮斜对面那家,我之前老撞见他。”
“孔方兄弟,听我一句劝,没证据的话,别和他起正面冲突。”
老吴在一旁听着苗头不对,补充了一句。
“那是自然,现在符箓丢了,也没办法。
我得赶紧回去想办法画符,家里还有些存货,兴许还能赶上!
我只是个散修。
又怎么会和薛管事起正面冲突呢!
我可没这个胆量。”
孔方摆出了招牌假笑,回答道。
同时,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褡裢,摸到了一张略显老旧的符箓,心里有了定计:
‘那就让薛管事自己主动告诉我,他拿没拿符箓,以及放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