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正要让他们都退下,忽听到啪的一声,葛珍珍抬手猛给了章万两一巴掌,这一巴掌震耳惊心,极响亮。章万两脸上立即现出一个赫红巴掌印。
葛珍珍随即怒道:“章万两,你个没良心的,你原不过我家一个小匠工,我招你进葛家,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你,没让你再劳累挣过一分钱,家里的银钱还随你使用。你竟背着我偷偷在外面养外室,还生下一个孽种,你对得起我吗?”
章万两捂着半边脸委屈道:“你动不动就打我,那有一点女子温柔,我惧你都来及,怎么喜欢你?而且,你就给我生了一个闺女,又生不出儿子,我不在外面找个外室,生个儿子,你想让我章家绝后吗?”
葛珍珍怒极高斥道:“章万两,你混账,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畜生不如...”
徐炎听不下去了,皱着眉,一拍惊堂木道:“既然劫走朝廷钦犯的事与你们无关,都退下吧,你们的家务事回去自己处置。”
葛珍珍愣了一下,急忙道:“大人,民妇要状告章万两盗窃。”
徐炎:“章万两盗窃了何物,谁家的物件?葛珍珍,公堂之上不可儿戏,随意攀诬他人可是触犯律法的?”
葛珍珍道:“大人,能否借我纸笔一用?”
徐炎虽不想再搅缠葛家的事,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胡乱断案。望向旁边的录案人点点头,录案拿起一张白纸,一支蘸过墨的毛笔,走到葛珍珍身旁,递给葛珍珍。葛珍珍伸手接过,将白纸放在面前的地面上,立即执笔挥洒。
一刻后,葛珍珍将毛笔放在身旁地上,拿起墨字白纸,望向徐炎道:“知府大人,我先前打问我,入赘女婿若瞒着妻子私养外室,依我朝律法,妻子可随时将自己丈夫休弃,并让他净身出户。也就是,妻子可拿走丈夫所有财物,再将丈夫刚出家门,可是如此?”
徐炎点头:“确实如此,你这是休书?章万两公堂之上亲口承认他藏养外室,依律法,你确实可以休弃他,让他净身出户。只是,这与你告他盗窃有何关系?”
葛珍珍将休书扔进章万两怀中,怒瞪着章万两、张莲荷道:“章万两,休书给你,你我此后再无关系。你身上的财物都给我留下,包括你为她在溪水巷购买的宅院,及屋内一切物品,都是花用我的银钱,一并给我留下。还有.你身上穿戴的衣物玉饰,及这贱人和她孩子身上的衣物首饰,也都是我的财物,都给我留下。我现在就要,你带走一条里裤,就是盗窃我的财物,我就能在公堂上告你偷盗窃财。”
公堂外众人听到,顿时议论纷纷。有幸灾乐祸者,有猎奇看趣者,有指责章万两背恩负义者,有怒谈葛珍珍太过歹毒者,有指骂张莲荷不知羞耻者。
从兮凑近曲在尘,低声问道:“葛珍珍有权利这样做?”
曲在尘微点头:“依律法,她确实可以让章万两净身出户,也可以追回章万两私藏的财物。章万两藏养张莲荷的花用,的确算章万两私藏的财物,依律,葛珍珍有权取回。而净身出户,就看各人如何理解了。”
从兮:“明白了,就是葛珍珍有权理解为,让章万两一丝不挂走出公堂呗,律法对入赘女婿不太公平啊。”
曲在尘:“你认为章万两没错?”
从兮:“不是啊,可也不能让人家连穿件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吧。”
曲在尘:“律法漏洞而已,世事难尽周全。夫人又心软了?”
从兮谄笑:“夫君,咱商量件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