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双修的夫妻俩只道是四目相对之下,对面内心羞涩,倒也没有多想。
四周的灵气正更快速的汇聚,功法运行越来越快,让他们也只能按下心头对于“他就是他、她就是她”的揣测,抓紧行功。
而正是因为逐渐步步深入,对内的感知逐渐增强,对外的五感则渐渐迟钝、封闭,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有两道身影施施然落在小院外。
这也是因为布下的法阵对他们并无排斥的原因,否则早就“叮咚”作响、以为警示了。
赵摧龙和见深和尚站在门外,本来赵摧龙还打算敲门的,结果两人稍稍感知了一下周围的风吹草动,察觉到灵气的快速汇聚,不由得对视一眼:
好家伙!
一个人的修炼,肯定闹不出来这样的气势。
两个人的修炼,则应该是两个小气旋。
可这明显是一个大气旋,要么是有元婴老怪在修炼,要么是······
“孙兄弟还真是······”赵摧龙面色古怪。
他不得不承认,林沫的容貌的确可称为倾国倾城,但是毕竟这是一只女妖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见深和尚道了一声佛号,旋即说道:
“看来你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么下午再来?”
“等等吧,应该快结束了。”赵摧龙嘿笑道。
话音还未落下,那磅礴的灵气流动就已经缓缓平息。
很快,院子门打开,孙一平衣冠整齐,看着门外的狐朋狗友。
“嘿,还挺快。”赵摧龙一脸坏笑。
孙一平:???
你说的快是我理解的快么?
进了院子,孙一平问:
“这一次怎么还知道敲门?”
反击来的如此之快。
赵摧龙的脸色僵了僵,好在只要不提他的小师妹,这些都没有太强的攻击型,当即讪笑道:
“这不是怕你和弟妹忙着?”
这是他的夹枪带棒,你们两个还真做了夫妻不成?
“哦,理应如此。”孙一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认可他说的话。
这一次轮到赵摧龙一头雾水,莫非真的?
旁边的见深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开心吃瓜。而林沫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虽然未施粉黛,但是神采奕奕,面色好了很多。
就像是被雨露滋润过的桃花,绚烂绽放。
这看的赵摧龙和见深都是一愣,不会吧,不会吧?
孙一平重重咳嗽一声,你们一个有心上人了、一个是出家人,这样看来看去礼貌么?
赵摧龙旋即想到了心头上的严师妹,不由得更想叹息,每一次和师妹都说不上几句话。
见深自幼修习佛法,心若止水,本就没有什么杂念,闻言轻笑道:
“贫僧失礼了。”
林沫为他们端上了清茶。
而赵摧龙才从“求佳人而不得”的纠结之中回过神来,从袖里掏出来一份请柬,放在桌子上:
“这是郡守的请柬,给你们夫妻的。”
“嗯?”孙一平眉毛一挑,他来到胥郡之后,和胥郡太守李默也没有多少交集,甚至只是远远打过照面,只怕见面都互相认不出来。
这也是因为一个是天师道的嫡传,一个是朝廷财赋重镇的大吏,自然能少交集就少交集,最好大家一句话都说不上。
“之前中秋夜,郡守之子冒犯了你们,大概也是意识到你们不是好惹的,所以并未敢告知郡守,只在后宅中诉说,因而隔了一天,这不才为太守所知?
郡守担心会惹得我抚妖司不快,差人问询,正好其要在明日为家中老太太祝寿,因而期望你们也能前去,算是赔罪了。”赵摧龙解释道。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无奈补充:
“郡守大抵也是有所察觉,也怪为兄之前未曾听汝谈起,一时被问,面露惊讶,为其察觉到了端倪。”
李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其背后是陇西豪门不说,而且本人察言观色、待人接物之能,也非等闲。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赵摧龙听闻“一男一女一只猫”这个组合之后稍稍有些变色,就意识到这一对儿夫妇绝非是寻常铜牌捕快,所以赶忙趁着老太太过寿的机会,弥补一下。
反正多这么一对儿人,也算不得什么,若是因此而招惹到了什么大佬,可就得不偿失了。
“按理说,我是不合适去的。”孙一平沉吟,“不过去见见也无妨,毕竟郡守的请柬上写的还是‘越溪镇铜牌捕快’。”
他的手指在请柬上点了点。
“嗯,到时候为兄也会去,所以便跟着我即可。”赵摧龙颔首,大概这李默也猜不到自家儿子贸然招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孙一平不给面子的话,李默反倒是得心中惴惴不安了。
见其从容前来,又随在赵摧龙身后,大概就会认为只是最近得用的抚妖司新秀。
而且赵摧龙也不乐意见抚妖司和郡守府之间互相猜忌、产生龌龊。
“就是······”赵摧龙不得不又看向蹲在不远处半山亭下撸猫的林沫。
既然人家邀请了夫妻两个,只去一个也不妥。
“余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越溪镇,那就一起去吧,不过到时候女眷是要直入内宅的吧?”孙一平皱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赵摧龙。
若是你也有老婆,可不就能带我媳,带林沫一起了?
“嘿!”赵摧龙读懂了孙一平的潜台词,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他还是认真帮着孙一平想了个办法:“届时陆家定然也会派人前去,可以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