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了,林宋氏想去赌,赌坊也不会让进的。机缘巧合下,她正好听说了,邻村的一个富户,儿子却意外身故。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胆量,也或许是利益驱使下,人的潜能发挥了出来。她居然扮起了冥婆,告诉那富户,说:“令公子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路上孤单呐!得找个人陪着上路啊。”
富户本就有这个遗憾,没能在儿子生前替他找个媳妇,现在一人孤孤单单地这么去了,他心里难受哇!一听这话,一拍即合,就问:“大师可有合适的人哇?”
其间具体怎么说的,莫铄月不得而知,只知道,最后是林妙娘被迷晕了,放入了棺材,一起下了葬。
然后,林宋氏再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她挖了出来,运了回去。
值得庆幸的是,林妙娘一直昏迷着,所以,这件事林妙娘虽有断续记忆,却也只以为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得不说,林妙娘也是命大,在棺材中关了那么久,居然还活着。难为她了。”
莫铄月想起那张笑容满面的亲和的脸,心中无限感慨,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有此遭遇,如果那时迷药不足,她中途醒来,怕是不死也要被吓死。
这个母亲真的是,惨无人道!
这也难怪了,为何她说起母亲病重,却毫无悲色,先前以为是她说谎,没想到里面竟有这么难堪的缘由。
“是难为她了,居然遇上这样的父母。”
李蕴旼望着对面的人,语声温柔。
莫铄月抬眸看他,随即略微低下了头,不自觉地浅浅一笑。她听的出,他话里有话,是在借机安慰她,心中不免暖暖的。
“多谢。”
谢谢你的安慰,谢谢你的体谅,谢谢你的包容,更谢谢你毫无保留的帮助。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这些年除了在莫家父母那里得到一份毫无保留的爱,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人,给予的东西,也从未带上条件过。
何德何能啊。莫铄月暗自叹息,眼角扫到一张洒金团寿的笺子,是今日上午她忘记取走,留在这的。
想起送来笺子的那女子,精致完美,心中猛的一颤,纠结彷徨的心结顿时化为乌有。
他有他的攀云梯,她何必要做那个绊脚石。
缓缓饮下半冷的茶水,莫铄月再次抬头看他时,眼里一片清亮:“王爷放心,这个案子,我定全力以赴。还有,”
她把洒金团寿的笺子推至李蕴旼面前,“想来你也知道了,苏玉清今早来过,给我送来这个,邀我赴她祖母寿宴。我目前作为王府幕僚,去则代表恭靖王府,礼数总该到位的。只是奈何我俸禄微薄,这个礼吧……”
是往你情人家送礼物,我可不愿意出这钱。莫铄月心里暗自叨叨,而且苏府那种高规格的寿宴,送出的东西足以要了她半年的俸禄。
对她来说是大出血,可是于李蕴旼而言,就是不痛不痒地随手拿出的一个物件。
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李蕴旼对于这件事,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李蕴旼并不知道她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只当她抠门劲又来了,不由得失笑,“你让裕阳带你去库房里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