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玛,苗疆里从事祭神驱鬼巫术的人,期初权限很大,负责祈福还愿、婚丧嫁娶、捉鬼杀鬼等等。
祠堂里挤满了人,奄奄一息、面色萎黄的双眼无神的男孩正躺在草席上,身边挂满了祈福的物品,几个巫师装扮的人正围着草席嘴里说着神秘的咒语,时不时把沾满清水的柳枝拍打在他身上。
这里的梯玛年长于族长,看起来得有一百多岁了,皱纹丘壑里覆盖了层刺青,穿着神秘图腾的祭祀服装,雪白的胡须垂到胸前,手里握着一根拐杖,一双瞽目透着怪异的蓝色。
男人们把林羡抬进来就奉如上宾,上好的莓茶供着,好吃好喝伺候着,按理说外族不许进入本族祠堂,因为梯玛的缘故,众人都奉若神祇,也想亲眼见见所谓的神秘药师是如何消灾治病的。
林羡看到秦茹祎她们没跟进来,族长解释说白弈冉带着她们先回了家里安顿。他还是先打了电话确认,毕竟人生地不熟,多留个心眼总是好事,他隐隐觉得这里不太正常。
这时梯玛挥手打断了巫师们的祈祷,老态龙钟地站起来指着林羡用不太流利的汉话道:“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是伟大的药师,你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你的药将杀死作祟的妖魔,你将从无间炼狱地带着孩子的灵魂归来!”
此言一出祠堂里的众人以族长为首,如麦浪般匐匍在地,唯独一个身穿风衣,油头粉面的眼镜男冷笑道:“都21世纪了,还遵守封建迷信那一套!白血病是世界医学的难题,谁能治好早就该颁发诺贝尔奖了!”
他的装扮还算正常,但高质量男性的模样差点令林羡把刚吃进肚子里的吐出来。
“给你颁了吗?”林羡问
男人瞪了林羡一眼,又鼻子发出冷哼:“别费力气了,治不好的!”
“看来没给你颁,那你逼逼叨叨什么!”林羡怼了句
族长也怒视着男人,后者明显有些畏惧,便一脸怨毒地瞪着林羡攥紧了拳头。
林羡凝视着梯玛,觉得这话听着很神棍,但梯玛很快又振振有词:“你为一位亡故者牵绊,但大可不必,他的牺牲注定的,注定要指引你成为无上的药师。那么远道而来的客人,请你开始医治吧。”
林羡心里一阵突突,又看向族长,族长道:“祖父是一百年来寨子里最伟大的梯玛,他天生目盲,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么牛逼的水平怎么没预测到这孩子出事?
林羡一阵无语,免不得被那番言论扎了下,他顿了会走向男孩,本哭得像是泪人的男孩父亲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询问:”您,一定会救活我孩子的对吧!“
“额…您是,白弈冉的父亲?”林羡看着他足足emo了五秒钟,心想不对啊,这面相是很地道很憨厚的苗疆男人,除非他老婆貌若天仙才能生出白弈冉那么漂亮的脸蛋,不然很不科学。
再者说了,相书上也没说错啊,白弈冉是典型的失怙面相。
白父的神色变得慌乱,赶紧松开了手。
听到那个名字,反而是”高质量“男人眉毛突突跳了下,连忙诘问:”你和弈冉什么关系!“
林羡看他一眼,心想那美女连老子这种帅比都没看上,你个渣渣还想当癞蛤蟆。
白父对男人视若无睹,赶忙抹抹眼泪打量着林羡,深深鞠躬:“丞丞的性命,就拜托您了!”
这边苗疆人的汉化程度很高,对汉话自然能听明白,除了上岁数的老年人还保留着苗疆话,但又规矩便是不能对外族将俗语,否则视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