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云把手机嘭地摔在地上:“为什么?!”
“酒也没得喝,我还不能交个朋友?”赵洪委屈地说。
姜海云抓起地上的包进卧室,把门嘭地摔在身后,从省城带回来的愉悦顷刻一扫而光。她整理着拿回来的东西,翻出给赵洪买的衬衣,扔到地上,坐在床沿呆呆地望着那件衣服,想着这几年对赵洪的各种维护,又想起刚才赵洪的态度,开始流泪。姜海云不明白,自己这几年是哪里做错了,居然被丈夫背叛,也不知道赵洪有没有真正把自己当亲人看。她在亲戚面前对他的维护换不来今天赵洪一个解释,陪在他病榻前的日日夜夜不如一个野女人的陪伴。姜海云哭了一会,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呆滞了一会,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又继续整理东西。等她出卧室时,客厅里没有人,电视也关了,赵洪不知所踪。姜海云眼眶一热,又开始流泪。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她拿出手机,想给亲友打个电话,但不知道给谁打。洗了把脸,回卧室躺下,又觉得饥肠辘辘,往兜里揣了钱,带上手机钥匙出门。
商场新开了一家咖喱饭餐厅,平时姜海云不是很喜欢吃快餐,在她看来,医院食堂的饭就是快餐,吃得腻了,自己在外面,一定要正儿八经吃点好的才行。但今天,嘴里嚼着微辣的咖喱饭粒,突然觉得,就这样一两叶绿色蔬菜,一点土豆,一勺米饭,几块洋葱,浇着咖喱的一餐,挺好的,主要是,有辣味,吃的时候专注着这点辣味,眼泪似乎被呛出来了,但不至于淌下来。店里的服务员挺热忱,过来给她添水,姜海云看着温热的水杯,不知怎得笑了笑。
回到家,打开门就是一股酒味,姜海云恶心地捂了捂鼻子。赵洪躺在床上,客厅里是半瓶白酒,看到姜海云回来,赵洪挣扎着起身说:“你来干嘛?干嘛?”姜海云没搭理他,打开衣柜取一套被褥,今天她不愿意再呆在主卧。赵洪起身咣一下子靠在衣柜上,柜门猛地一关,差点夹到姜海云的手,姜海云红了脸,伸出缩回的手把他推到一边。赵洪跌了两步倒在床上,问:“你做什么?做什么?”
姜海云拿出被褥,转身离开,甩下一句:“离婚!”
刚把客房的床铺铺好,姜海云就看到赵洪鬼魅一般站在身后,吓了一跳:“滚。”
赵洪好像没听她说什么,垂着头嘟囔着:“离婚可以,房子分我一半,一半,车子,房子,存款,车子,一半。我的,一半,车子一半……”
姜海云火了,推走赵洪,把门关上反锁,任赵洪在外面唠叨。她蒙着头想睡觉,但不自觉地开始哭。哭干了眼泪,给姜海风打了个电话,没说事情的经过,只是问要离婚怎么办?
电话那头一听,说:“姐,过不下去就离了吧,不要委屈自己,我有个同学在那边做律师,我找找他。”
姜海云说:“你等等,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