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吹着浓汤,摇摇头说“不是,他是环宇的技术总监,被告的直接上司。”
“环宇这几年内部大调整,股东之间斗得厉害,高层调动频繁,。”
“你自己说吃饭不谈工作的,”我们相视一笑,“他叫顾铭远,是从英国回来的。”
这个名字在我的生活里消失太久了,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大学时跑跑跳跳告诉闺蜜好友“最近看上一个帅哥”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那些单恋的日子,那些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认真地读他发过的每一条微博每一条朋友圈,甜蜜而又酸涩地揣测他的近况,偷偷去他的学校逛,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渴望邂逅。用这种不打扰地方式了解熟悉他,遥远地拥抱他。几乎也没有时间见面,祝福也只停留在节日和生辰,在他看不见的网络空间,都是我留下的喜欢他的痕迹。
大学四年直到工作,这样长的时间里,他既没有被淹没在千千万万个小男生中,在我心里,也成功打败了拿着玫瑰花巧克力开着跑车的世俗公子们。他是支持我好好努力的存在,像是盖茨比在深夜拥抱过的明明灭灭的光。
美好而不抱希望,是最干净的美好,是生命的高光。
但他出现在我身边了。怎么办?继续仰望,还是试试看?
“哦我听说过他,谢菲尔德出身的高材生,本来是要留在英国研究学术的,被环宇高薪聘回国了。”ashley说道。
果然是很优秀的人啊,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做得如此之好。
“对了,”我不太愿意和ashley讨论这个话题,“盛氏的案子怎么样了?最近的新闻头条天天都是这个,盛锋在国外留学的成绩单都被扒出来了,过两天怕是要围攻你们律师团了。”
听到“盛氏”二字,ashley的表情明显凝重了不少,“噱头太足,盛氏已经着手去查新闻源头了,用舆论影响司法的例子数不胜数。比起诈骗盗窃,这类案件总是能吸引公众眼球,让网民释放戾气。公平正义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信什么,他们相信的就是他们认为的事实。”
“如果没有人证,单凭物证的说服力够吧?”我提出疑问。
ashley叹了口气:“证人只能证明见到过身高体态类似于盛锋的人,而盛锋当时喝了酒,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最糟糕的是,被害人是幼女,而且有蹂躏痕迹。”
越是棘手的案件,背后的事实就越破朔迷离。
{盛家大宅}
再好的化妆品也遮不住憔悴的面容,邵倾关上儿子盛锋的房门,走向家里的会议室。
“我儿子现在情绪波动还很大,很排斥谈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看,对于庭审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各是什么,我好做个心理准备。”女强人也是母亲,疼爱孩子想要倾其所有呵护孩子的母亲。
“目前来说公诉方的物证是被害人身上和衣服上的毛发和体液,经过dna的查验,确实盛锋的,这是非常有力的一份证据了。”
“人证方面,是小区的保安和当时路边的出租车司机,初步是见到疑似盛锋的人,以及有听到呼叫声。”
“鉴于被害人是幼女,属于情节加重犯,再加上身上有轻伤,公诉方大概率会以残酷的暴力手段来加重量刑。”
“被害人家境贫寒,父母离异,父亲是水泥工,母亲已经再婚了,没有什么律政方面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