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笑道:“老种经略年事已高,朝廷怜其年迈,近年来,让他出任应道军承宣使,留在温州(湖北京山)疗养,顺便操练新军。
你若想投军,不论河东军、环庆军,河北的广信军、保定军,我都可以代为举荐。
若想入鄜延军,直接去找刘光世将军便可。
只是如今的鄜延军......”
杨可世摇摇头,闭嘴不谈。
“多谢杨钤辖!”
赵莽揖礼,“不过....小人想去东京,应募效用兵!”
杨可世一愣,笑道:“看来你是专门打听过了,能当上效用兵,自然更好!”
张苑笑眯眯道:“你这次不畏险阻,及时报讯,协助官府剿灭摩尼教余孽,老夫身为两浙帅臣,理应对你做出嘉奖!
等你北上东京之日,老夫送你一道公凭,让你沿途可以在邮置歇脚,享受官员待遇,一路畅通直抵东京。
入了京城,老夫再托京中好友照拂一二,让你可以安心等候征募。”
赵莽大喜过望,后撤一步叉手深躬:“多谢张帅守恩待!”
张苑笑呵呵地勉励两句,让他先行退下。
赵莽退下后,正堂只剩张苑、杨可世。
张苑笑道:“杨钤辖既然想抬举赵莽,何不直接把他举荐给童太傅?”
杨可世苦笑道:“自从童太傅回京,受到王黼、李彦等人排挤,官家又听信王黼谗言,对童太傅刻意冷落。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给童太傅添麻烦。”
顿了顿,杨可世压低声道:“童太傅毕竟是宦官出身,就算我愿意举荐,人家可不一定乐意投效。”
张苑捻须一笑,“我看你是怕赵莽少年意气,性子鲁莽,万一冲撞了童太傅,性命不保吧!
童太傅脾气古怪,你身为亲信部下,最清楚不过。”
杨可世轻笑道:“这番话是张帅守说的,可不是下官说的,下官更不会承认有这层意思!”
张苑怔了怔,指着他大笑数声。
过了会,杨可世迟疑道:“刘光世阻拦赵莽,分明是想掩盖余杭之乱,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起刘光世,张苑顿时沉下脸,重重哼了声:“杭州生乱,朝廷追责,老夫和黄迪首当其冲,岂不正好应了他的意!”
杨可世恍然,重重拍打椅子扶手:“他竟生出这般龌龊心思!为一己私利,置杭州和两浙民生于不顾?”
张苑摇摇头:“此人品性,比起刘延庆相差甚远!等这次平息方毫之乱,老夫即刻上书朝廷,调他回东京。”
张苑叮嘱杨可世道:“往后在军中,你与他共事,也得多留几个心眼。
此人眼中只有私利,而无国事大局,危急关头,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杨可世笑道:“好在我有童太傅照拂,想来他也不敢太过分!”
张苑捻须摇头:“战场之上,兵危战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可掉以轻心!”
“张守帅肺腑之言,杨某铭记在心!”